及動手,她這樣安慰自己。
老夫人這邊,馬車下山之後,果然是在山根底下遇到了自稱霍府的人說要接管馬車,並且不由分說的強行就將馬車帶走。
陳剛按照武曇之前的囑咐上前交涉,因為不想把時間耽誤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也沒動手,直接開啟車門給他們看了,讓他們親眼確認車上沒有他們要的人,霍家的人自然不敢公然擄劫定遠侯府的老夫人,只能作罷。
此時的內城,武青林被皇帝叫過去,原來確實就是詢問江堅之行的一些細節和經過的,後來正好趕上案上有兵部有關改革馬政去的提案,他傳召兵部尚書和幾位在京的將領進宮討論此事,順帶著也把武青林留下御書房一起商量。
歷來只要只管改革,不管是在兵制上還是其他方便,但凡是涉及到改革,朝堂上就必然不會是統一的呼聲,都要分成幾派,吵得不可開交。
這一次——
也不例外。
大家一直從上午爭執到快天黑也沒能統一出一個意見來,最後皇帝實在是身體撐不住了,才叫他們先散了。
武青林從宮裡出來,帶著木松打馬往回走。
他今天一天的心思其實一直就不在馬政上,就是皇帝留他以示器重,他不好推脫,這才陪著耗了半天,這時候走在路上,木松都看出來了他的心不在焉:“世子,您怎麼了?怎麼好像從前天晚上見過晟王殿下之後您就一直心緒不寧的,是——他又說了什麼嗎?”
武青林的手右手一直攏在左邊的袖子裡,指間在摩挲著那個小葫蘆,此時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深吸一口看向木松道:“這附近有醫館或者藥堂嗎?就近找一家,我們過去一趟。”
木松立刻就想起頭天早上他對著桌上那個小葫蘆發呆還說要找許大夫的事兒,立時就警惕起來,左右看了下就抬手一指:“前面那個路口右拐,進去裡面的巷子裡我記得有家醫館。”
“走吧!”武青林略一頷首。
木松引路,兩人拐進前面的巷子裡,那裡的確是有一家醫館,不過因為馬上天黑了,夥計已經在搬門板準備關門了。
武青林直接讓木松掏了個十兩的銀錠子,並且態度良好:“不耽誤您多少時間,就是我這有幾丸防蚊蟲的藥,是別人給的,我不知道能不能隨便用,麻煩大夫幫我看下里面都用了什麼藥,列一份清單給我即可。”
一個普通的醫館,大夫坐堂一整天,生意最好的時候也很少有能賺過二兩銀子的,這世道,誰和銀子有仇呢?再加上這個年輕人又彬彬有禮,說話很是熨帖,大夫當即就答應了,帶著他們主僕進了內室。
武青林掏出那個小葫蘆給他,那大夫倒了一粒藥丸出來,仔細的聞了了味道,觀察之後又碾碎了好一番研究。
行醫的人,都很嚴謹細緻,所以他收了銀子,倒是半點也不含糊,花了有快兩刻鐘的時間,寫好了一份單子遞給武青林。
武青林道了謝,帶著木松從那醫館出來的時候,夜幕已經下來了。
他似是興致不高,也不上馬,牽著馬慢慢地走。
木松見他神色凝重,眉心隱約的擰著個疙瘩,半天也沒有平復下去的痕跡,就不由的警覺:“世子,是——這藥有什麼問題嗎?”
武青林沒有回看他,目色沉沉,臉上的表情被這將黑不黑的天色掩蓋了大半,看不太真切,只是語氣聽起來十分悵惘且沉重的道:“這個季節,不管是京城還江堅境內都遠沒有到需要用驅蚊藥的時候,可是那個此刻卻隨身攜帶著這種藥,當時我第一次聞的時候就覺得有種熟悉的苦味混在裡面……”
他說著,從袖子裡抽出那張單子遞過去。
沿街的店鋪和人家已經在相繼的點燈籠了,藉著恍恍惚惚的火光,木松將那單子接過去看了,可是他對草藥一竅不通,看了一遍——
沒看出什麼來。
“到底有什麼問題啊?”木松是個直來直往的性格,知道自己看不懂,就不再揣摩了,直接問道。
“倒數第二味和第三味,都是南邊的煙瘴之地特有的。”武青林道。
“這是什麼意思?”木松聞言,就是勃然變色,“所以——這藥是南邊帶過來的?”
再深入的一想,就幾乎是當場蹦起來,不可思議道:“那幾次刺客是從南邊跟來的?”
武青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仍是語氣沉重的繼續說道:“南方溼熱,多瘴氣,蛇蟲鼠蟻也多,所以很多人都會隨身攜帶驅蟲的藥物,並且那邊的蟲子多帶毒性,一般的驅蟲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