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了孟氏做妾,這也不算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以武曇對她大哥的瞭解——
武青林真的不是這樣不講道理的人,甚至是會為了這麼一樁不大不小的事就要耿耿於懷這麼多年的人。
可偏偏,周媽媽又明白說了他是因為孟氏的事對武勳心生不滿。
武曇越想越不明白,隱隱的覺得這其中是不是另有什麼內情是她不知道的。
兩個丫頭是想不明白她這苦思冥想的到底是在琢磨什麼,只是看她心事重重的,明顯的是不想再說話了,就都識趣的退下了。
*
長公主府。
此時慶陽長公主母女已經原封不動的帶著早上帶出去的禮物回了府。
管家和門房的管事見狀,全都一臉的疑惑不解——
這出門送禮,怎麼還有原封不動抬回來的道理?
但是大家都不瞎,一看她母女兩個全都面色不善,一副似乎是要見誰咬誰的架勢,大家就都識趣的閉緊了嘴巴,只本分的行禮之後,就忙著把東西搬進來。
母女兩個氣沖沖的回了內院,就近去了黎薰兒屋裡。
慶陽長公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公主,要上茶嗎?”婢女小心翼翼的問道。
“滾滾滾!都給本宮滾出去!”慶陽長公主不耐煩的把下人全都攆了出去,憤恨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沒想到武家的老太婆這麼不識抬舉,今天咱們娘倆的臉算是丟盡了。”
“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用?”黎薰兒忍了一路,這時候就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直往下落,一邊抓起一個杯子就往地上砸:“我這輩子還從來沒丟過這麼大的人,巴巴的找上門去,武青林連個面都沒露。武家的老太婆倚老賣老就算了,還有那個武曇更是該死,她是個什麼身份?就敢當面拆我的臺?莫不是仗著搭上了晟王舅舅,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越想越氣,一邊罵一邊砸,一直到把桌上一整套的彩釉瓷器都砸完了才算了事。
慶陽長公主本來也正心煩,聽著她發牢騷更是煩上加煩。
可是,雖然今天她也折了面子,但真正受委屈的還是女兒,於是也不忍心罵黎薰兒,就只由著她發洩,本來是對這些罵人的話根本沒往心裡去,可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卻是突然捕捉到了重要資訊,立刻斂了神色道:“你說什麼?”
“我說武家那個小賤人太可恨了!”黎薰兒脫口罵道。
“不是問你這個。”慶陽長公主皺眉,“你剛說什麼?說她和晟王怎麼了?”
黎薰兒怔了怔,然後才不怎麼上心的說道:“就昨天晚上,我們去華陽宮的路上遇見晟王舅舅,我本來是好心跟他行禮打招呼的,結果他理都不理我,反而主動跟那個武曇說話去了,還說他們早就認識,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我看他們武家的家風就是有問題,白天那個武青瓊去勾引太子,被罰跪已經很難看了,沒想到那個武曇更不要臉!”
這時候反正是怎麼能出氣就怎麼說了,直接就詆譭武家的家風,已經完全忘了一個時辰之前她自己還覺得武家千好萬好的想嫁過去。
慶陽長公主聽著她說,卻是露出深思的表情來:“還有這回事?蕭樾這才回京幾天?而且他不是一直深居簡出的養病嗎?早前皇兄和皇嫂在宮中設宴為他接風,本宮邀他過府走動他都推了,而且那個武曇又是後宅女子……”
“那誰知道?保不齊人家就是手段高明呢!”黎薰兒冷笑一聲。
她現在是提起武曇就恨,相較於武青林,她反而更恨武曇,畢竟武青林沒有親口拒絕她,反而是武曇處處與她作對,攪黃了她的計劃。
黎薰兒說完,就自顧生悶氣。
本來想著母親怎麼也得好好安慰她一下,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見慶陽長公主吱聲,狐疑的一抬頭,就見對方正若有所思的在想事情。
黎薰兒頓時怒上心頭,蹭的一下站起來:“母親!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也不管嗎?快給我拿個主意啊!”
慶陽長公主的思緒被她打斷,伸手拉她坐下:“我怎麼不管了?這不是正在給你想辦法嗎?”
黎薰兒不情不願的坐回她身邊。
慶陽長公主眼底神色略顯陰沉,看著她的臉孔道:“武家的態度今天你是親眼看見了,你原先想的事肯定是不成了……”
黎薰兒到底是自己看上的武青林,雖然在老夫人和武曇那裡碰壁,可她打從心底裡卻還抱著一線希望,沒有徹底死心,此時聞言,便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