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些銀錢帶走,也是盡了父子的情分了。”
姜寧之在姜為先的書房裡盤桓良久才出來,當時族裡的人還沒到。
他的隨從在院子外面焦躁的等了好一會兒了,見到他出來,連忙打招呼:“大少爺!”
姜寧之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撲空了?”
隨從左右看了眼,附近沒人,他才汗顏說道:“有點奇怪,那個天祿,小的過去二少爺那的時候到處找不到人,可看守二少爺的人說世子爺剛回來那會兒天祿還在的,後來……可能是覺得事情不妙給溜了?”
姜寧之卻是不以為然,重重的嘆了口氣:“真是他自己溜的倒是還好,怕就怕是落到旁人手裡了……”
隨從還是唏噓:“可是……那件事真的會是二公子跟長平郡主做的嗎?他們真敢?”
“無風不起浪!”姜寧之道,面色凝重的帶著他往後院姜李氏那邊去,“事到如今還是小心為上,我也寧可信其有了!”
隨從亦步亦趨的跟著:“那要屬下派人去找一下天祿嗎?”
姜寧之想了下道:“那就找找吧,碰碰運氣也好,不過不要大張旗鼓,實在找不到行蹤就算了。”
而慶陽長公主從姜家回去,就沒再出門,寸步不離的守著黎薰兒。
黎薰兒沒傷到要害,就是流了點血,再加上急怒攻心又驚嚇過度,就一直在昏睡,一直睡到近傍晚才醒。
彼時,姜家的聘禮才剛送到。
慶陽長公主坐在床邊看禮單,還沒細看上面的東西,只看禮單的長度就先皺了眉頭:“就這些?”
“是的!”管家道,都不太敢看她的臉色,“那邊說是時間太趕……”
這個聘禮數目,放在一般的大戶人家,差不多了,可是送到長公主府,還是這麼高調的一個長公主府,那就實在是寒磣了。
“什麼時間太趕?”慶陽長公主冷笑,“不過看著我的薰兒如今落魄了,他們就不捨得下本錢了唄!當本宮真稀罕?不過只要他們肯認賬,那就行。”
只要是讓黎薰兒進了平國公府的門,後面的事就都不急了。
慶陽長公主胸有成竹的擺擺手,“行了,你去吧!”
“是!小的告退!”管家拱手退下。
慶陽長公主卻是懶得再看那禮單了,將東西往桌上一扔,她身邊的嬤嬤撿起來細看,從頭到尾順了一遍之後,臉色突然微微一變,她往裡屋看了眼又回到黎薰兒床邊的慶陽長公主,並沒有馬上聲張,而是拿著禮單出去了。
這邊黎薰兒悠悠轉醒,睜開眼,就只覺得整個脖子都又脹又痛,好像連呼吸的時候都隱隱帶著疼。
“母親!”看見了慶陽長公主,她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可是剛一抽搭,就扯到喉嚨邊上的傷口,痛得險些背過氣去。
慶陽長公主安撫道:“別哭!暫時也少說話,太醫看過了,說只是皮外傷,不過得將養些時日才能痊癒,最近這段時間你什麼都不要想,先養傷,姜家那邊母親已經替你去過了,他們的聘禮也送過來了,等你養好了身子,你們先成親再說。”
“母親……”黎薰兒一聽就急了。
姜平之連功名都沒了,她還怎麼嫁?
慶陽長公主知道她想的什麼,連忙將她按回床上,直接說道:“國公府到底是國公府,這樣的門第就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聽我的,母親幾時讓你受過委屈了?你先嫁過去,生了孩子再說,至於剩下的——咱們母女再一起慢慢的謀?”
黎薰兒驕縱任性是有的,但腦子一向都還算靈光,聽她這樣一說,再看她意味深長的眼神,也就明白了她的打算。
事到如今,確實——
那已經是最好的一步了。
雖然不甘心,黎薰兒也還是微微點了下頭:“嗯……”
母女倆正說著話,那嬤嬤就去而復返,拿著姜家的禮單又匆匆的折了回來,焦急道:“公主,姜家這……好像是有問題啊!”
慶陽長公主挑眉:“怎麼了?”
滿臉的不高興,不就是聘禮的數目不多麼?她還貪圖那點錢不成?這時候就別讓黎薰兒再上火了。
“不是!”那嬤嬤卻是滿臉的急色,將禮單展開在她面前:“奴婢剛仔細看過了,這禮單上就沒有平國公府的字樣,剛又特意去看了聘禮,那邊用來送聘禮的箱子上也不是用的國公府的封籤,奴婢總覺得這裡頭好像有貓膩,這不對勁啊!”
“這是什麼意思?”慶陽長公主壓根就沒想那麼多,外面管家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