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樾放的是北境駐軍的兵符。
按照常例來說,各地軍權都歸皇權統治,兵符是要天子親手掌控的,當年蕭樾回京之後就已經將朝廷的兵符還回去了,可這些年他早就把北境邊軍培養成了自己的心腹,他在軍中縱橫,又自有屬於他自己的兵符,在他不能親自出面時,可以憑符調兵。
他把兵符給了燕北,雖然什麼也沒交代,但是憑著主僕兩個多年的默契,燕北也都明白他的盤算和大致的計劃。
他抱了盒子回房,甚至都沒有等到天明就開始整理行裝。
這麼多年下來,如今要離開了,卻發現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盤纏,居然也沒有其它什麼是身不得必須帶走的。
角落的箱子最底層,他翻出一套早就做好了卻又一直沒能送出去的袖箭。
以前武曇用過他隨身佩戴的那套,可是兩人的手臂粗細相差有點大,她其實用的不太趁手,燕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後來就鬼使神差的又做了一套。
做好了,又一直沒送出去,就壓在箱子底。
而現在——
就自然更送不出去了。
他將東西抓在手裡,又靜默的看了許久,然後塞進包袱裡,也沒等天亮,就提了包袱出門了。
他是經常會替蕭樾天南地北的出去辦事的,門房的守衛甚至都沒打聽他大半夜出門的動向,只是好心的提醒他了兩句出門在外要小心。
燕北離了晟王府,因為天還沒亮,城門都沒開,他便徒步慢悠悠的朝北城門的方向走。
其間,沒有回頭,待到晨曦降臨之初,他一騎快馬向北,永遠離開了胤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