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昀那邊卻不出意外的被她刺激到了,擱在桌子上的手指緩慢的捏成了拳頭,額角青筋暴起:“所以,你這是已經認罪了?”
“人證物證確鑿,罪婦……狡辯不過。”周老夫人想不通的事,索性也不去想了,深吸一口氣,徹底的放棄了。
蕭昀目光死死的盯著她,剛想再說話,跪在周老夫人身邊的武曇卻突然轉過頭去問了一句:“既然外祖母已經供認了謀害太后娘娘的事實,那麼就請將幕後主使也一併供出來吧……周暢源在哪裡?”
她直接就問了,沒有任何的鋪墊,也不是個試探的語氣,十分的突然且篤定。
老夫人如遭雷擊,狠狠的一愣。
周太后和蕭昀也全都始料未及,全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周太后是早猜到周老夫人背後還有同謀,可是她沒想到是周暢源,蕭昀之前也聽武曇說過這背後是有人在攪弄風雲的,但他甚至在乍一聽見周暢源的名字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這人到底是誰……
周元升也愣著。
反而是常氏最先回過神來,激動的尖叫一聲:“你在說什麼?”
“十八年前,定國公府二公子周暢源對外稱病,隨後假死離京去了南梁,改名換姓蟄伏在南梁前太子梁元軒手下做事多年,近幾年他開始頻繁的往返於皇都和胤京之間,三年前陛下在雁塔被刺一事,周暢茵構陷我兄長的案子,還有最近才發生的北燕郡主被殺案,德陽公主身死的始末,再到今天宮裡太后遇刺被殺……這些事,全都是這個人在背後策劃推動的。”武曇沒有理會她,一樁樁一件件的細數手上掌握的罪證,突然想到了什麼,就看了周太后一眼,又補充:“哦,還有之前母后被下毒的那件事,如果我所料不錯,也是他的手筆。”
整個大殿之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些隱情和內幕鎮住了。
只有武曇依舊鎮定如初,她迴轉頭來,再度逼視周老夫人的目光:“那件事老夫人您也早就知道了吧?但與現在不同的是那時候您還有良心,並且為了母后中毒一時心緒不寧的也跟著病了一場,可是最終在母后、周家和您的乖孫之間,您還是選擇了與您的乖孫共謀。周暢源在南梁謀事,同時他需要您與他裡應外合在胤京也做點什麼來幫他一把是吧?那麼老夫人,現在在周氏滿門和您的乖孫之間,您又需要再做一次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