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武曇為兇手,並且提前給她製造了充足的殺人動機,如果是武曇如願中招進了圈套,那麼蕭昀也絕對會相信這丫頭就是殺死他生母的真兇,孝道在上,身為男人的血性在前,他就算對武曇有那方面的心思,也絕對沒辦法釋懷放縱,於公於私都不可能放過武曇,至少在律法上,武曇必須死!只要他動了武曇,不管是真的處死還是揣著私心暗中軟禁了,蕭樾都會與他拼命,到時候大胤國中必起內亂。
可是現在,武曇成功脫身出去,蕭樾雖然被堵在現場,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他不可能是兇手,因為他犯不著這樣去殺姜氏那個女人。
蕭昀心裡也很清楚這一點,他現在將蕭樾押入刑部大牢是個好現象,後面就看他究竟要如何處理了。
就算明知道蕭樾不是真兇,但是隻要把這個罪名壓在他身上,蕭昀就有了正當的理由可以殺了他,他們這些明眼人知道真相,可普天之下的那些百姓不知道,他們既不瞭解蕭樾的為人,也看不見他的性情,蕭昀說他是兇手,他就是兇手!
他殺了當朝太后,要被處以極刑,所有人看來都是理所應當的。
當然,如果蕭昀要對蕭樾下手,蕭樾一定也不肯就範。
這卻不是周暢源在意的了,隨便他們兩個誰輸誰贏,他要的就只是看到這兩個人內鬥,並且最好不要勝負那麼快分出來,鬥得越狠越好,時間越長越好……
思及自己這一連串的計劃,周暢源鼻翼嗡動,竟有些按耐不住胸中沸騰的熱血和期待,眼睛裡也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片刻之後,他重新冷靜下來,再次問道:“南梁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這兩天還有新的訊息過來嗎?”
“暫時沒有。”那隨從也連忙神色一凜,恭敬道,“那邊的事情進展一直都很順利,梁元旭的事發生之後,梁帝沒了退路就已然失去了鬥志,他現在遲鈍的很,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在逐漸佈署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周暢源卻並沒有那麼大意,從袖袋裡掏出一顆糖扔進嘴巴里,咂了咂,喃喃的道:“那邊還有幾個關鍵點的關係得去打通和穩固,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大胤這邊一定要亂起來啊。皇都裡的那個老傢伙是不頂用了,梁晉這小子卻滑頭的很,這邊的事不僅是為了分散蕭樾和蕭昀的注意力,還得順便用這個亂局把他也拖住了,不能讓他有精力再分神去壞我的事了。”
他之所以在胤京做局,甚至不惜鼓動慫恿了周老夫人替他出面,說什麼懷恨報復的話就太小家子氣了,說白了,這只是他用來轉移視線的一個伎倆罷了。
這裡皇城裡的這些人,他是懷著恨意的不錯,能弄死幾個當然好,想讓他們不好過甚至水深火熱也是真的……
可是——
他真正為他自己預留的戰場和舞臺卻在南梁。
宜華和梁晉以為讓梁晉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就無可奈何了嗎?那就大錯特錯了,要知道,他肯用梁晉,那是抬舉他,事實上,手裡有沒有梁晉這顆棋子,他都能玩的下去。
如果梁晉是個真皇孫,那可能還有點資本可以與他對抗一二,可偏偏——
他只是個冒牌貨。
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他就能讓這個小子徹底出局了。
想著自己的後續計劃,周暢源忍不住的思緒又有點飄遠。
他的隨從試著提議:“既然這裡的事後續就只能賭運氣了,那主子也沒必要再繼續留在這裡了吧?這裡怎麼都是個是非之地,要麼趁著現在他們亂作一團,您這就離京回南梁吧?”
周暢源的思緒回攏,卻是神情有些古怪的搖了搖頭:“我總覺得蕭樾那小子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什麼了,否則今天他不會出宮之後就去而復返,又剛好跑去了壽康宮攪局。”
那隨從勃然變色,驚呼道:“您是說……他發現您的身份了?”
“即使沒猜透,也注意到周家了吧,前些天他不是讓手底下的人到處去搜集和宜華年齡相仿的一些舊人的資料了嗎?至少應該會注意到我的名字吧?”周暢源徐徐的吐出一口氣,隨後就又意味不明的笑了,“所以我猜……現在他一定在各處城門設了暗哨,在等著堵我。”
梁晉認識他,但得益於宜華這些年對他的愧疚感,宜華一直都有意的在保護他,所以並沒有將他的真實身份透露給梁晉,按照梁晉有可能洞悉到的那個層面,根本不足以將他直接揪出來,所以蕭樾才會讓人廣撒網去搜集當年年紀和他相仿的青年才俊的資料,以便從中甄別。
蕭樾那個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他既然懷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