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套,她一看自己要竹籃打水了,匆忙之下才又趕緊來了衙門。
本來心裡就忐忑,這時候胡天明當堂一問,她又忍不住心下抖了抖。
可是到了這一步,她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只能心一橫,咬牙道:“告!”
“嗯!”胡天明略一點頭,招了招手。
衙役剛提著板子上前拿住了她,她卻又一瞬間嚇得白了臉,掙扎道:“我……大人,民女只告侯府的二夫人可以嗎?她不是官身……二公子是上陣殺敵的英雄,民女救了他的命,他不至於這般沒有擔當,是他夫人刻意刁難……”
話音未落,外面木松已經排開人群走了進來。
他也是有軍職在身的,只是暫時賦閒在京,所以不需要下跪,只對胡天明拱了拱手道:“府尹大人,卑職剛從邊關趕回來,我家二公子之前剿匪的時候誤中埋伏墜江,並且導致右腿重傷行動不便,確實不得已在此女子家中養過一段時間的傷,但是十一天前,人已經被接回了軍中,當時此女子也在場,並且二公子為了答謝她照顧之恩,還委託我家侯爺給了這女子百兩銀子安置她。若是我家二公子並無忘恩負義之舉,這女子不告二公子了,她覺得二公子對她的交代合理,今日也就沒有理由再找上我們侯府門前去鬧,甚至又把我們二夫人告上公堂了。”
舒秀秀聽的一愣一愣的。
胡天明卻思維清晰,斟酌著已經點了點頭:“的確,你要伸冤的這一連串事情上,武參將才是起因,如若他已經報答過你的救命之恩了,你卻又因何找上京城來還要狀告她夫人對你刻薄無禮?”
舒秀秀哪裡鬥得過他們兩個人的思維和智商,當即就被帶偏到溝裡。
她猛然意識到——
她要麼就得把武青鈺一起告了,要麼就得承認自己是無中生有,進京來訛人的。
而一旦她承認訛人了,定遠侯府被她這麼折騰了一番,丟了這麼大的人,這麼都不可能放過她,沒準還會反告她。
她一個斗升小民,怎麼跟人家抗衡?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騎虎難下,唯恐要被林彥瑤反過來報復,當即就改口道:“不……他,他在說謊,武……二公子並沒有……沒給過我銀子。我……我要告他,是他們忘恩負義,他夫人又仗勢欺人的逼迫我……”
表面乍一看,木松是來拆武青鈺的臺的,似是在引導這民女往武青鈺身上潑髒水,但林彥瑤卻反而特別的放心了。
因為木松既然出現在了公堂上,那麼武曇就必然也是到了,武曇那麼古靈精怪的,林彥瑤可是從小到大就沒看她吃過誰的悶虧,既然是武曇安排木松這麼說的,就算行為有所古怪,林彥瑤也不管了。
胡天明卻沒有多想,他不知道舒秀秀去武家鬧事的細節,所以就不知道木松這樣說的不妥之處,就只當他是替武青鈺澄清的。
既然舒秀秀聲稱要告武青鈺了,他就不做他想,直接示意衙役:“行刑!”
衙役將舒秀秀按在堂上打板子。
舒秀秀雖然父母早亡,受盡了村裡人的冷眼,但也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第一個板子下去的時候她就痛得想直接死過去,想改口,但她得罪林彥瑤這麼狠,又很清楚就算她現在說不告了也是死路一條,就只能咬牙硬抗,哭哭啼啼的捱了十五個板子,已經有點跪都跪不起來了。
有衙役把她拽起來讓她重新跪好。
胡天明重新開始審案,又再問木松:“舒秀秀與你的說法有出入,她狀紙上並未提及武參將給過她銀兩做酬謝,你卻說給過了銀子,木松,即使你也有軍職在身,可如若公堂扯謊,本官也不會輕縱,必定會公事公辦的。”
木松筆直的站在那裡,又拱了拱手,這才不卑不亢的繼續說下去:“銀子確實給過了,是在元洲城的鄭將軍府邸,過的是我家侯爺的手,當時鄭將軍的女婿龔明喆龔參將也在當場,他可做見證。”
舒秀秀那裡正痛得死去活來,還在哭,聞言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掉坑裡了。
當時武青林讓木松拿銀子給她的時候,武青鈺那房裡確實龔明喆還在,她原以為這裡是京城,那邊隔了千山萬水,根本無礙的……
木松也斜睨了她一眼,並且繼續往下說:“並且不僅如此,我家侯爺和二公子也考慮到二公子在她那養傷的事可能會給她帶來麻煩,在末將啟程回京之前,侯爺已經跟鄭將軍說明了情況,鄭將軍對她救助軍中參將的義舉也很讚賞,已經親自寫了摺子奏稟朝廷替她請功。這件事她離開元洲城之前侯爺也當面和她說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