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休息一晚,龔大哥,麻煩你安排一下。”
然後,親自上前扶了武青鈺道:“走吧,先把你這傷處理好。”
“嗯。”武青鈺也怕這小姑娘纏他,跟見了救星似的,趕忙被他大哥架著走了,一直等出了院子,看舒秀秀只是往外追了兩步就停下了,這才唏噓著吐了口氣小聲道:“大哥,回頭你多給她點銀子幫我把她打發了啊?到底是她救的我,有些話我不好開口。”
武青林為他的事也是懸心了好多天,如今他人回來了,心情就是難得的好,便破天荒的冷嗤一聲,調侃道:“如果真是銀子就能打發走的,她何至於跟到這裡來?”
如果這姑娘不是真的有別的打算和想法,也而不至於弄到這一步。
武青鈺滑頭的很,當時搜救計程車兵找到他的時候武青林不問也知道他肯定說了會叫人送銀子過去答謝的話,那姑娘若只想收些銀子做報酬,答應了就是。
可是她呢?明明看著膽子不大的樣子,卻當著士兵的面拒絕了武青鈺的提議,還堅定的跟了一路跟過來了。
武青鈺是真有點頭疼,牙疼似的直哼哼,一邊單腳往前跳一邊小聲抱怨:“我也就是私底下說,這姑娘的性格……呃……”
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他很是糾結了一下才勉強道:“真是彆扭,平時跟個悶葫蘆似的,我明裡暗裡的求了她好幾次讓她想辦法找人幫我送個信回來,一提她就要哭的樣子,說自己父母雙亡,村裡人都嫌她晦氣,她不敢跟人說話。我說拿我的玉佩去跟村裡人換一輛牛車我自己走她也說她沒法辦……”
說起這些事,武青鈺也是一臉的一言難盡。
人家救了他,出於道義他也不能惡語相向,只能儘量順著點,但是明明有辦法可以走,卻生生得被困在那小村子上那麼久等著人去找他……
這段日子憋下來,他也是心裡堵得要命。
而現在,也就是跟自己的親哥,要不然他也不好意思對任何人私下嘮叨人家姑娘的不是。
武青林什麼也沒說,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在另一邊攙扶他的木松卻品出點什麼來,瞬間就目光微微一凜——
雖說小地方的村民是有可能比較頑固和封建,排擠一個孤女也有可能,可這世上的人大都還是尋常人,沒有無緣無故就特別惡毒特別壞的,那一整個村子,幾十戶人家,武青鈺一塊玉佩值上千兩銀子,無論是誰拿去換匹馬換頭牛的也不可能被拒絕。
這姑娘說是膽子小,不敢見人,這麼遠的地方她都跟著走出來了,也不見得就是那麼伸展不開的……
由此可見,她其實是本來就存了私心吧?想把武青鈺暫時留在那個地方。
由她現在死賴著武青鈺的舉動來看,她應該就是看出了武青鈺出身不俗外加相貌英俊,起了攀龍附鳳的心思,可哪怕就是因為她這一點私心卻險些耽誤到武青鈺這條腿給廢了。
她一個村姑,沒這種意識,不知道事情的輕重,對不相干的人來說或者是情有可原的,可事情落到自家人頭上了……
木松就有點跟著犯惡心了。
只不過武青林沒明確表態,他也就也不好說什麼了。
主僕兩個把武青鈺帶回房間裡,木松又去打了熱水過來,武青鈺反正傷口能好的已經好利索了,好不了的也就那樣,之前就沒好好護理,他這會兒也不在意了,前面一個月在那村子裡他又不能讓那姑娘打水給他洗澡,自己都覺得髒的受不了了,索性就什麼也沒管,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先把自己收拾清爽了。
木松拿剃刀給他,他又剃了鬍子,重新束了發,雖然臉色還是蠟黃消瘦的,但總歸是有個人樣了。
他自己對著鏡子齜牙咧嘴的左右照了照,喃喃的道:“還好這才年中,我還能再多養幾個月,要是這就得回京,我媳婦兒不知道得多心疼呢。”
木松被他酸的實在受不了,黑著臉懟了一句:“二公子就別顯擺了,說的好像現在誰還沒個媳婦兒似的。”
木松是三年前跟武青林回京守孝那段時間就已經被自家老爹老孃捉回去成親了,三年抱倆,如今早就兒女雙全。
他這麼一提武青鈺才反應過來武青林如今也成婚了,於是就沒顧上和木松湊熱鬧便嚴肅了神情轉向武青林道:“這次的事……又勞大哥你辛苦一趟,等回頭有機會,我當面跟大嫂賠罪。”
反正武家來來回回的這些破事兒就沒消停過,武青林早就被這些不省心的弟妹折騰的沒了脾氣。
他冷著臉,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