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這裡約莫一刻鐘左右,被他留在已經善後的瘦高個也趕過來與他會和了。
“主子,屬下剛在路上收到探子的飛鴿傳書,您預定的第一套方案應該是失敗了,下頭的人一路尾隨王家小姐,見她在皇宮門外面單獨見了皇太孫一面,兩人只在隱蔽處私底下說了兩句話就分開了,她沒進宮,直接上馬車打算回王家的別院,照這樣看她應該是豁出去,並不會聽您驅策去對晟王妃下手了。”瘦高個下了馬就直接上了馬車,一邊稟報最新得到的訊息。
雖然早有了這樣的準備,但周暢源的面容還是瞬間扭曲了一下,用力的抓著手裡的陶瓷杯,恨聲道:“她跟武家那個丫頭走的最近,這件事只有她去辦成算才是最大的……她居然也給我玩陽奉陰違這一套,看來我終究還是小瞧了她了。”
“是啊,沒想到她居然不怕死……”瘦高個也和王修苒正面件交鋒打過交道,也跟著感慨,唏噓不已。
但是等回過神來,看周暢源的神情十分的恐怖,就趕緊轉換了口氣安撫:“即便如此主子您也不算完失策,下頭的人親眼確認,她此刻已然毒發,至少後面您的計劃她就不會再有餘力妨礙您了。餘下的事,屬下也都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留在胤京的人會一步一步推動下去,咱們還是有機會的。”
“現在暫時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周暢源卻並沒有那麼樂觀,冷笑了一聲,給了個比較保守的估算,頓了一下,忽的又目光陰沉的看過來,盯著瘦高個問:“宮裡的訊息呢?蕭昀那小子對國公府的處置還沒定下來?”
“目前還沒有聽到訊息。”瘦高個趕忙神情一凜,再不敢有絲毫的分神,小心翼翼的應對他,“不過事情已經被翻開到明面上了,至少老夫人的罪責是不可能洗掉的,家裡雖然連夜就擺了靈堂,但昨天太皇太后和晟王妃都是興師動眾的拿人和傳喚,即便最終的處置聖旨還沒下來,稍微有點關係的人家也都聽到訊息和風聲了,所以……眼下的這個當口也沒人敢登門弔唁。”
又正好宮裡也正在給姜太后治喪,這就是現成的藉口了,即便蕭昀對周家處置的最終結果還沒出來,大家也有理由可以公然避開了周家。
周暢源的眼底一片幽暗,腮邊肌肉也因為隱忍而抽搐抖動了一下,他似乎是在努力的剋制試圖調整情緒,但是調整了半天也終究是情難自控,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一切都是因為武家那個丫頭攪局!不……最錯的人是周元瑾,她居然真就能做到一點情面也不留,直接就把祖母和周家都逼上了絕路。”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打從心底裡就覺得周老夫人的死與他自己無關,還是隻是嘴上不肯承認,總歸在他的嘴巴里,就是武曇的窮追猛打寸步不讓以及周太后的六親不認冷酷無情害死的周老夫人,因為仇恨,眼睛裡都焚燒起了猩紅的火焰來。
瘦高個也不反駁他,就只沉默著配合他的情緒。
但他自己咬牙切齒的發洩過之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卻又仰面朝天突兀的笑了起來,喃喃的道:“是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本來就不該指望的,現在他們才是一家人……”
話到一半,前面還嘲諷的厲害,咬牙切齒,後面卻又突然輕鬆愉悅起來,臉上甚至還露出了笑容:“這樣也好,既然是她先劃清了界限,以後我再對她出手也就不必顧念什麼親人情分了。”
說罷,敲了敲馬車,吩咐外面等著的車伕:“走吧,趕路。”
等到馬車開始繼續南下,他那瘦高個的隨從才試探著又安撫了他一句:“也不一定就一無所獲,沒準一會兒就有好訊息了。”
周暢源冷笑了一聲,未置可否。
而胤京這邊,王修齊帶著王修苒找到最近的一家醫館,一面讓郇來把人抱進去給大夫診治,他自己卻怎麼想都覺得這樣還是不保險,扭頭又出來,打算還是進宮去找梁晉幫忙找兩個太醫來。
卻不想,剛一從那醫館出來,就看見蕊兒扒在街角的一扇牆壁後頭焦急的衝著他直招手:“二公子……”
王修齊已經從郇來那知道她被人抓走,扣留做了人質了,見她突然出現在街角,不禁大為意外,微微倒抽一口氣,卻還是疾步走了過去,本來是戒備著的,可走近了卻發現她身邊並無其他人跟著,就更是疑惑:“怎麼在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