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
開了門,武曇又慢悠悠的晃回桌旁,選了正對著院子的凳子坐下,可是伸手去拿筷子的時候卻發現擱在桌上的碗筷是兩副……
杏子她們都不會跟她一桌吃飯,怎麼會有兩副碗筷?
武曇終於覺得不對勁了——
她自己早上吃飯,杏子最多隻會準備四菜一湯,而現在桌上的菜比平時多了一倍,菜色也明顯更精細講究了些……
什麼情況這是?難道是家裡有人來了?
可是她最近沒聽說父兄有哪個回京來了,家裡祖母一把年紀,二嫂林彥瑤又大著肚子,都不可能往這裡跑。
正在狐疑不解的時候,就聽見院子裡的動靜。
武曇循聲看去,右廂房的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一個頎長高大的身影款步走了出來。
外面的陽光很好,武曇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
蕭樾睡了一大覺,是早起剛沐浴更衣梳洗過的,整個人已經煥然一新,再不似昨夜剛出現時候的狼狽了。
此時他的頭髮還沒幹,披散著就這麼出來了。
武曇驚愕不已,而只她一個晃神的空當,蕭樾已經進了屋子。
門口的光線被他遮去了一片,武曇猛地回過神來。
下一刻,兩團眉毛就瞬間團成團了……
從時間上算,他的使團應該還在北燕境內呢,雖然她離開之後就沒再刻意的去打聽他那邊的訊息,但是按理說燕廷襄必然會選在燕霖大婚之日北燕朝中君臣齊聚一堂的機會起事的,到時候一番折騰下來必定不輕鬆,後面還要收拾善後……
離著燕霖的大婚之期,這才過去了十天不到,京城這邊完全沒聽到使團已經踏上歸途的訊息,他怎麼就會一大早突然出現在了她家的莊子上?
武曇震驚之餘,反應就總比平時慢個幾拍。
蕭樾已經毫不自覺的一撩袍角挨著她旁邊坐下了,並且——
伸手就要去拿碗筷!
武曇一怒,啪的將筷子往桌上一拍,蹭的站起來就往門口走:“杏子……”
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裡放?簡直豈有此理!
蕭樾也想到她必然還在生氣,卻真的沒防備自己千里迢迢趕著來見她遭到的會是這樣的冷遇,無奈之餘就順手一撈,扣住她腰肢將她給綁了回來。
武曇一大早起來,因為莊子上沒別人,她就還穿著寢衣,腳上鞋子也沒好好穿,蕭樾從後面一撈她,她倒退兩步,鞋子就脫了腳,赤腳踩在了地上。
蕭樾無奈,只能將鞋子撿起來,又順手將她攬在自己膝頭坐了,又彎身下去要給她穿鞋子。
武曇現在哪裡肯讓他碰?掙扎著就去推他的手臂:“放開!誰準你到我家的莊子來了?”
一邊仍是衝著院子外面喊:“杏子!杏子!”
蕭樾沐浴不用外人服侍,武曇又沒醒,杏子本來是抽空去取送洗的衣裳了,回來才走到附近就聽見武曇喊,於是就趕忙往這邊跑,一腳跨進院子裡,就臉上刷得一紅,侷促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武曇還被困在蕭樾的膝頭掙扎,她一時擺脫不了蕭樾就衝著杏子發火:“誰叫你隨便放生人進來的?規矩都不懂麼?把人給我趕出去!”
杏子一瞬間臉又漲得通紅,想哭又不敢,只抱著懷裡的衣服站在院子裡,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她沒經過主子同意放蕭樾進來是她不對,可就衝著這位的身份——
誰敢往外攆啊?
武曇對她自己身邊的人一向寬容,這顯然就是遷怒。
蕭樾一邊攬著她一邊衝外面抬抬手示意杏子下去,同時就很是厚臉皮的跟武曇講道理:“就算本王還是個外人吧,可是你幾次三番往本王府上跑的時候本王可從來沒攔著,而且你在我那蹭吃蹭喝那麼多天,本王那闔府上下是怎麼招待伺候你的?你這翻臉不認人的程度可是有點狠了。”
杏子橫豎是做不了什麼,左右為難之下已經趁機溜了,眼不見為淨。
而這說話間,蕭樾已經給武曇把鞋子穿上了。
他跟她分開二十多天,是怪想的,昨天晚上實在是因為連日趕路太累了需要休息,忍著沒見她的時候還好,這會兒香香軟軟的一團兒抱在懷裡,是真有點捨不得放手。
武曇還在奮力的試圖掰開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臂。
蕭樾嗅著她髮間熟悉的馨香,前一刻的飢腸轆轆已經拋之腦後。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裡,心間倒是空前的生出幾分落差和委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