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滯留,省得夜長夢多。”
“是!屬下明白!”燕北不是第一次替他辦事了,更細節的東西蕭樾也不需要額外的再囑咐,直接打發了他下去。
隔壁。
武曇回到屋子裡就踢了鞋子爬上床,蒙著被子生悶氣。
兩個丫頭隨後跟進來,卻是全都緊張不已,面面相覷了好半天,最後青瓷才拿定了主意給藍釉使了個眼色:“主子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你去叫廚房弄點吃的來。”
“嗯!”藍釉點點頭出去了,臨走還是憂心忡忡的回頭去看躲在床上生悶氣的武曇。
青瓷帶上房門,猶豫著走過去,輕手輕腳的在床沿上坐下,然後試著去拉武曇蒙在頭上的被子:“主子,藍釉去弄吃的了,您先起來,這樣總是餓著肚子睡覺對身體不好的!”
武曇這會兒睡不著,自然也是憋悶的慌。
青瓷一扯,她就順水推舟的一骨碌爬起來,只是終究心裡氣惱,就狠狠的撕扯了兩下被子,氣得哼哼了兩聲。
“主子……”青瓷雖然知道這時候不該頂風作案,可是想著胤京離著這裡山高路遠的,就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試圖勸她:“王爺有他自己的苦衷的,就算他瞞著您一些事,但是始終卻不曾給您帶來任何的麻煩不是?既然他都說了等過陣子回去了就給您個說法,您就不能讓一讓,先緩個幾天麼?這樣互相置氣……回去的路上起碼得走半個月以上,奴婢和藍釉又不能跟著……”
這小祖宗,對身邊熟悉的人還是顧念的,有時候更是吃軟不吃硬,青瓷試著打感情牌。
武曇雖然沒喝止她,卻也始終氣鼓鼓的不接茬。
青瓷一看著估摸著是有戲,就趕緊又試著加一把勁:“北燕這邊的事情挺兇險的,王爺應該也不是故意敷衍您的,怕是一時分身乏術,您就別生氣了。”
武曇是有用心聽她說話的。
她也說不上自己現在具體是個什麼心態,其實就算是在南境的事情上蕭樾真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和苦衷,他跟她解釋一下,有什麼難的嗎?橫豎現在惡果還沒造成,一切都還有商量和解決的餘地,她又不是那種完全不講理的人。
可是他不肯說,這就讓她不得不朝著最壞的方面聯想——
他就是衝著他父親和兄長去的,因為無法自圓其說,他才只能用了拖字訣,拿那樣的話來誆騙她!
這一重設想,是讓她崩潰和憤怒的根源。
而方才那一刻——
她其實是想聽他解釋的。
不是不給他機會,是他拒絕了。
她的格局,終究還是和他不一樣的,在利益衝突明顯的當口,她確實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是應該繼續跟他這麼勉強的糾纏耗下去的。
說要跟他一刀兩斷,心裡也不是不難過的,只是跟她大哥和整個武家比……
總要有個取捨的。
武曇一直沒吭聲表態,後來藍釉端了飯菜來她倒是吃了,雖然吃的不多。
然後再整一個下午武曇都沒出房門。
兩個丫頭雖然盼著這事情還能有個轉圜的餘地卻也不得不做兩手打算,忙著幫她收拾行李。
明日一早他們會扮成回鄉省親的旅人出京,人和車馬都儘量從簡,青瓷就只給她準備了換洗的衣裳,為了趕路,也都是方便為主的,然後儘量的多帶了些銀兩和乾糧。
武曇早早的就上床睡了。
兩個丫頭不敢吵她,收拾好就退到了外間,一起在榻上鋪床。
蕭樾過來已經是夜半時分了,屋子裡靜悄悄的,兩個丫頭開門把他讓進來,想點燈也被他拒絕了,只能先退了出去。
他走到裡屋在床沿上坐下。
武曇其實沒睡,這一晚上心事重,她睡不著,他一進來她就知道了。
此刻她面朝床榻的裡側躺著,一動不動,等著蕭樾先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就還是鼻子發酸,突然就想,只要他肯給個說法和解釋,一切就都還有商量的餘地……
她使勁的掐著手指,不叫自己哭出來,怕弄出了動靜。
屋子裡寂靜無聲,可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蕭樾的解釋,他只是守著她坐了好一會兒,然後就一聲不響的起身出去了,走前——
倒是很體貼的給她掖了掖被角。
這算什麼嘛!
蕭樾這一走,武曇就繃不住了,一骨碌翻身坐起來就又哭了。
她以前在家的時候不愛哭,可是自從跟他走的親近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