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二小姐那有青瓷和藍釉兩個陪著,不會有事的。”
他躬身想要退下。
蕭樾沉吟了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叫住了他:“燕北!”
燕北止步回頭,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屋子裡沒有座椅,只有簡陋的凳子,蕭樾往後靠在牆壁上,微眯了眼睛與他面對面:“北燕方面的事最後究竟是怎麼解決的,你真一點也不好奇?”
燕北面上的表情現出片刻不合時宜的僵硬,不過他的反應很快,立刻就掩飾住了,然後會逼著微微垂下眼眸:“王爺平安歸來,自然說明一切盡在掌握。”
即使他沒想過認回那邊的親人,但總歸是血脈身份擺在這裡,既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那麼要說是完全不在意那邊都發生了什麼……
那也是不可能的。
燕北在蕭樾面前,沒有刻意的遮掩。
蕭樾莞爾,隨後就將視線自他臉上移開,微微的嘆了口氣,也不管他想不想聽,就徑直說道:“五城兵馬司是皇后何氏的人,燕太子大婚那日,他們先是暗中放了燕廷襄的人馬進城,後又封鎖了整個帝京,割斷了外面禁衛營的援兵,想要借太子大婚國宴的機會控制住北燕國主和朝臣,逼迫北燕國主頒下禪位的詔書。好在是何敬忠被徐穆勸住了,他聯合起來的文臣臨陣倒戈,當時沒摻合。這一局,一切都在計劃之內,不算險勝,只不過留下的徐穆和何敬忠的兩撥人……這些文臣聯合起來,雖沒有起兵造反的威勢,有時候卻能左右上位者的旨意,終究還是留下心腹大患了。”
五城兵馬司有八萬兵,總管京城治安,平時一半在城外駐紮,一半進城當值,當天人全部被放進了城裡,再加上燕廷襄手中的零零總總加起來三四萬人的人馬,要衝破宮城之內五萬御林軍把守的宮門,並不是件太難的事。
當時城外禁衛營的援兵最近,人數也在八萬左右,只是被刻意隔離在了城門之外,一時攻不進去,只能乾著急。
所以扭轉頹勢,靠的就是燕霖秘密從和大胤邊境上調回去的十萬精兵。
他們在那邊的駐軍,年初一役損失了一部分,剩下的只有十二萬人,也就是說,在大胤方面壓兵十六萬的邊境上,這將近一個月,北燕方面就只有兩萬人的兵力固守……
這樣的事,也就蕭樾和燕霖能做的出來了——
他們一個敢提議,一個就敢信他!
燕廷襄的敗,就是輸在了這兩個瘋子的手上。
而現在,蕭樾的送親使團之所以還滯留在北燕境內磨蹭,為的就是替燕霖拖延時間,給他時間善後,因為——
蕭樾使團裡的其他人都是朝廷派的,不是他的心腹,一旦使團急著回了大胤,那麼北燕太子調走了邊境駐軍回京平亂的事就瞞不住了,解釋蕭植這邊要定然要忍不住趁火打劫……
蕭樾說的很慢,就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如今他已經離了北燕,答應周太后的事也都已經做到了,至少沉櫻在那邊有燕霖關照她,是可以放心的,而至於將來她要不要回來,就不是蕭樾想管的事了。
他說這些,全都是說給燕北聽的。
燕北抿抿唇,垂眸斂目的站著,沒做聲。
蕭樾也不管,只停頓了片刻就又繼續說道:“雖然事情最後的結果沒有出現偏差,但這件事的本身給整個北燕的朝廷上下都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北燕國主已然重病,情況怕是不容樂觀,再加上燕太子的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如果運氣不好的話,等不了兩年就又會是一場風波,你也心裡有個數吧。”
燕北低垂著眼眸,依舊是始終不曾表態。
蕭樾似乎就只是想告訴他這些事,壓根就沒期待他會給個什麼態度出來。
說完,見他仍是沉默,就又揮了揮手:“下去休息吧!”
“屬下告退!”燕北再次拱手,躬身退了下去。
蕭樾目送他離開,又在那坐了一會兒才捏了捏眉心,也起身上床去睡了。
次日一早起身,用了早膳,就仍是趕路。
蕭樾心中不安,不是不想再快一些,一則是他不眠不休從北燕趕了八天的路回來,體力透支,一時還沒緩過來,二則還帶著武曇,也不捨得讓她過分顛簸了,於是就只能折中了。
不過好在是天公作美,這些天都天氣晴朗,不耽誤。
就這樣趕路,走了五天半,離著元洲城已經不是很遠了。
第七天一早,照常上路,中午在路邊的茶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