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那就是說兇手是個男人了?那麼你先告訴我,他穿的什麼衣服?”
這宮女雖然從抱廈裡邊的門縫看見了當時在園子門口的燕北,可是黑燈瞎火的,她根本看不真切。
她說認得對方,是因為前幾天在鳳鳴宮見過也記住了,現在問她那人今天穿的什麼衣服?
一屋子人,無數道視線膠著在她臉上,這宮女知道她不能遲疑,就只能心一橫,回道:“他穿的不是宮裡人的衣裳,只是……只是一件普通的長袍。”
蕭樾身邊的侍衛,進宮大抵都穿著簡便的長袍的,之前她遠遠地看見燕北的背影,確實今天也是。
何皇后隱約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怒聲呵斥:“你一個小孩子家,不要在這裡搗亂,省得嚇著的,一會兒又是本宮的不是了,來人,送這丫頭去……”
寧嬤嬤立刻就要上前來扯武曇,武曇沒等她近身,忽的就是一抬手臂,正對著她。
她今天穿了襦裙並大袖衫,大袖下面,露出袖箭鋒利的尖端,正對著寧嬤嬤。
這小姑娘看著乖巧斯文的,怎麼會這麼乖張霸道?
寧嬤嬤刷的就出了一頭的冷汗,腳下生根似的頓住。
何皇后也沒想到武曇手臂上會綁著暗器,也是驚了一下,而下一刻,緊跟著又是目色一厲,剛要發難,武曇卻不再質問那婢女,反而轉向了她,再度反問:“既然皇后娘娘心虛,不准我問你宮裡的婢女,那麼敢問皇后娘娘,這大晚上的怎麼這麼巧,您的儀仗會趕在何大小姐出事的當口立刻就趕來了?”
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有人居然以這樣輕狂的口吻當眾質問一朝國母?
何皇后都沒來得及分辨她問話的內容,已經氣得臉通紅,霍的抬手一指她,怒喝:“你大膽!”
想要喊人來將這不知輕重的丫頭拿下,下一刻,門外卻又大步走進來一個人。
蕭樾的臉上籠罩了一層寒霜,揹著手大步走進來,一邊語氣同樣冰冷不善說道:“是皇后娘娘計算好了您的內侄女會在這裡出事,又精準拿捏好了時間,特意在附近等著堵人捉拿兇手的嗎?”
他的話,可比武曇來的有力度的多。
武曇對她無禮,何皇后的第一反應就是憤怒,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可是蕭樾一開口,她的第一反應——
卻是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
眾人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
蕭樾其人,何敬忠父子都是見過的,這個人狂傲又有點狗眼看人低,不是很好結交,但是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一眼看過來就覺得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氣息彷彿更濃厚了幾分。
“晟王也來了!”皇帝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何皇后被蕭樾這麼滿懷惡意的一堵,此刻已然是如臨大敵:“這個丫頭不懂事,本宮不跟她計較,晟王既然來了,那便好管管你的人,帶她離開吧。”
蕭樾卻非但沒退,反而繼續走了進來,一邊冷冷的道:“事情都沒問清楚,走什麼走?”
說話間,就頓住了腳步,朝武曇一抬下巴:“外面那個人,是你殺的?”
“嗯!”武曇點點頭,垂下手把胳膊上的袖箭遮掩起來,然後就奔到蕭樾面前,伸手去抓住了他的手。
這一抓之下,卻是心頭猛地一抖——
他手上的溫度熱得燙人!
武曇覺得自己被灼了一下,再一摸,指尖上黏黏膩膩的,她狐疑的拉起蕭樾的手來看,卻見他右手中指的指腹上一道傷口,像是利刃鎖劃。
本來應該是已經止血了,方才被她一抓,就又擠出了血珠來。
怎麼了這是?武曇突然一慌。
下一刻,蕭樾已經不動聲色的將手從她掌中抽出來。
他似乎是有意避開她,只款步走到皇帝面前,字字冰冷又沉著的說道:“武曇在這兇案現場殺了人,我們也算置身其中了,燕皇陛下沒理由再叫我們迴避了吧?”
這個理由——
何皇后被他噎了一下。
下一刻,蕭樾已經眸光冷厲的射向跪在地上的那個宮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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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規矩,還是你們先去睡,我繼續磨二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