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女說著,就又悲傷的大哭起來。
她自己哭了兩聲,也沒等人勸,就趕忙有深吸兩口氣,抹了把眼淚繼續道:“奴婢隨後跑進來,就看見表小姐這個樣子倒在地上,有個人影……從那邊竄出屋子去了。”
說著,抬手一指。
這抱廈四面通透,都是大窗戶,平時夏日裡各處的門窗都開啟,就能欣賞到園子裡的美景。
而此刻,左右兩邊的窗戶都緊閉,還是從裡面插上的,前後兩邊的門則都開著。
按照這宮女的說法,她跟何成瑾之前是從後門進來的,後來她就守在後門的院子裡,而她這指著的方向——
就是方才武曇和那個侍衛跑進來的前門方向。
左右兩邊的窗戶鎖死了,後面又有人把守,那麼不言而喻——
如果燕北當時被堵在院子裡沒能出去,就是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
畢竟——
另一當事人已死,並且人命大於天,只要燕北在現場被抓,再有這個丫頭的指證,他說什麼都沒用。
何皇后的臉色陰沉,目光陰鷙,不由的看向不該出現在這的武曇。
武曇只是低頭玩著自己的衣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明明每一步都安排好了的,可是在園子外面看見死在那裡的那個人的時候她就預感不是很好了,然後果然——
進來居然沒看到燕北,反而是這個丫頭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裡。
鳳寰宮裡明明整個都已經鬧起來了,這個丫頭也應該是中計之後自身難保了才對,怎麼會出現在這?
這樣一來,豈不是她精心安排的兩個局都出現了偏差?
何皇后心中說不出的窒悶。
寧嬤嬤察言觀色,連忙解釋:“奴婢已經較人四下裡追捕可疑人等了。”
何皇后這時候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做什麼了,無非就是等一個結果。
她也不問武曇什麼。
這抱廈裡,一時間氣氛就寂靜的近乎詭異。
寧嬤嬤懷裡抱著慘死的何大小姐,總覺得不太得勁,猶豫了一下,就試著說道:“娘娘,您看……是不是要先給表小姐挪個地方先拾掇一下?”
顯然是不能的,這何大小姐身上的都是證據,必須要留在現場。
寧嬤嬤只是心虛,雖然這些年她沒幫著何皇后做事,但就這麼抱著一個被她們設計無辜慘死的人……
這大半夜的,總覺得背後冷颼颼的。
何皇后橫過來一眼,沒理他,卻只是再次領命侍衛:“再傳本宮的命令下去,封鎖這附近,一寸一寸地方的給我搜,一定要把兇手拿住!”
“是!”一個領頭的侍衛應聲,轉身一揮手,就要帶著手下的人去,卻迎著皇帝帶人匆匆的走了進來。
皇帝也是臉色陰沉,面色不善。
侍衛們連忙跪地行禮:“見過皇上!”
何皇后的眉心隱約一跳,下一刻,就也安奈住起伏不定的情緒轉身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皇帝面沉如水的被高朗扶著走進來,目光飛快的四下一瞥,看見武曇的時候,視線在她面上不易察覺的微微一頓,面上表情就也跟著微微一鬆,然後再看見慘死在當場的何大小姐,瞬間就又冷了臉:“怎麼回事?”
何皇后並不言語。
寧嬤嬤就代為回道:“回稟皇上,魯國公府的大小姐被人給謀害了。”
跪在何皇后腳邊的宮女也跟著哭:“皇上,您要替我們表小姐做主,一定要捉拿兇手,還我們表小姐一個公道啊!”
說著,就又嚶嚶的哭泣起來。
何皇后面色陰沉的並不作聲。
皇帝也是好些年沒遇到這樣糟心的事情了,看著臉色慘敗容顏扭曲的年輕女子的屍首,一時間只覺得心力交瘁。
他突然猛地咳嗽起來。
高朗連忙給他撫著胸口順氣,皇帝緩了好一會兒,臉色已經咳的漲成了豬肝色,好不容易慢慢平復下來,外面就有侍衛進來稟報:“皇上,魯國公和世子來了。”
不用說,一定也是聽說了這裡的事情,趕來的。
而至於他們為什麼會來的這麼快?
武曇不用想都能弄明白——
無非是衝著“兇手”來的,沒什麼比苦主當面威逼皇帝,更能逼著皇帝“秉公”處置兇手的了。
只是可惜了……
他們沒能堵住燕北!
武曇隱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