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手腳麻利的幫她將傷口裹好。
武曇見她出血也不多,就放下心來沒再管她,徑自舉步朝孟氏走去。
孟氏雖然不是個不經事的,可是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又親眼目睹有人當場被砸死,傷口現在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血,再怎樣也是冷靜不下來的。
她手腳發軟的坐在地上,一時也起不來,見武曇又含笑朝她走來,就嘶啞著聲音低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錢媽媽在旁邊也是被嚇的夠嗆,此時聽見孟氏的聲音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連忙撲過來,還是張開雙臂擋在了孟氏前面,驚恐的看向武曇道:“二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您不是說……”
“錢媽媽以為我要做什麼?咱們不是說好了麼?”武曇沒等她說完就已經嬉笑著打斷,她側目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那個人,然後又再次看向了孟氏,“二嬸兒你不用怕,這人是我那二叔派來盯梢錢媽媽的,二嬸兒你們主僕敘話,想必是有很多的私房也不想被外人聽見的不是?”
這個被砸死的是武勖的人?
孟氏恍惚了一下,可只在聽見武曇親親熱熱的喚她“二嬸”的時候,渾身的血液就瞬間凍結,腦子裡又跟放煙火一樣不斷有驚雷炸開。
這丫頭——
怎麼會?
她呼吸一窒,險些直接背過氣去。
錢媽媽卻是驚愕的盯著倒在地上的那人,等反應過來就又後怕的白了臉——
她居然被人跟蹤了?
家裡那位二爺果然不是個好糊弄的!
試想如若不是武曇跟來結果了這個人,那麼她今天無論說什麼只怕都會被這人聽了去,然後稟報給武勖知道。
屆時——
她們主僕兩個就都沒活路了!
當然,她心裡也十分清楚,武曇出面誘使此人露面又殺之,也並非是為著她們主僕的,而是因為一旦她們主僕今天說的話被這人轉告給了武勖,這位二小姐也會首當其衝成為被滅口的物件……
可無論怎樣,錢媽媽都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孟氏的目光逼視武曇的面孔,盯著瞧了好半天方才如夢囈般試探著呢喃了一句:“你……說什麼?”
這丫頭到底都知道了什麼?
武勖的真實身份,除了她們主僕兩個和武勖的心腹曾文德,在這大胤的地界之內就再沒有第五個人知道了,就是他們親生兒女都半點不知情的……
十二年前的舊事了,那時候這丫頭才剛出生,她現在這是在說什麼?
孟氏的心裡忍不住的恐慌,一遍遍的期待這是自己受驚過度,聽錯了。
可面前的這個少女,卻始終是滿面春風笑容明豔的看著她,紅唇微啟,說出來的話再次給了她一記當頭棒喝:“我囚禁了曾文德,拿到了他的親筆供詞,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孟氏臉上的神情衰敗,彷彿只發生在一瞬間,但是情緒轉變明顯,肉眼可見,看上去就無比的滑稽了。
她身體微微發抖,本來還是撐著力氣盡量不露怯的與武曇對峙的,這時候渾身的力氣就瞬間被抽走,一下子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錢媽媽連忙爬過去,將她死死的抱在了懷裡,壓著聲音飛快的說道:“夫人!您穩住!穩住了!那些孽都是武家二爺做的,殺人奪爵的是他,跟南梁人勾結的也是他,跟您沒關係。”
說話間,她就謹慎又意有所指的回頭看了眼武曇。
孟氏循著她的目光,也一寸一寸的抬起眼睛,目光定格在武曇臉上,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出來:“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錢媽媽都知道,你我之間確實沒什麼話可說的,現在沒人會聽牆根了,我回避一下,你們主僕兩個暢所欲言,商量出一個結果來告訴我。”武曇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轉身帶著兩個丫鬟就走出了屋子。
甚至也沒在院子裡滯留,徑直就出去了。
錢媽媽看在眼裡,咬牙爬起來,過去將房門合上,迴轉身來也顧不上扶孟氏起來,而是直接又三兩步跑過去跪在了孟氏的面前,壓抑的喘著氣,低聲道:“夫人,現在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自保吧!侯爺身上揹著的是通敵叛國的罪名,這個把柄被二小姐握在手裡……二小姐和他之間有殺父殺母之仇,絕對不會放過他,現在只能斷尾求生,捨棄他,少爺和姑娘們都還有一條生路!”
……
院子外面,武曇站在雜草叢生的小路上,她似乎是真的對孟氏主僕的談話內容毫無興趣,也不試圖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