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背後居然是藏著這樣的隱情的。
其實霍芸嫿想要孩子,完全可以把身邊的婢女或者培養一個心腹推上龍床去替她生,可這雙父女的野心龐大,還想著靠孩子再博出位呢,一個宮婢所出的孩子,血統上就低到了塵埃裡,要扶持上位太難了。
可是霍芸好不一樣——
她是霍家的嫡女,身份比霍芸嫿更體面,如果把她弄進宮去做這個生子的工具,將來霍芸嫿再結果掉她,把孩子弄到手去養,那麼這個孩子甚至是比她自己生出來的血統更尊貴。
想來她能說服霍文山幫著她一道逼迫田氏母女,就是用的這套理由。
而這個藉口,剛好又和利慾薰心的霍文山一拍即合。
所以,在田氏重病,霍芸好以侍疾為名拒不進宮的情況下,霍文山就在家裡不遺餘力的繼續逼迫妻女就範……
武曇雖是覺得自家那個二叔二嬸已經夠噁心的了,可畢竟血脈上隔了一重,那夫妻兩個再作惡,她將他們做敵人,砍了殺了就是,現在和霍芸好一比,反倒是覺得自己是何其幸運了!
霍芸好也許是也已經對自己那個父親冷了心,此時驚聞了這樣的內幕之後,除了一開始因為意外而略顯得無措之後,整個人倒是還算冷靜。
武曇沉默在那裡,她不是很會安慰人。
霍芸好自己調整好情緒,就再次抬起臉來,目光中一片清明的起身福了福道:“謝謝你來告訴我這個訊息,好歹沒讓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武曇心中頗有些五味陳雜,雖說她跟霍家是敵非友,這時候卻還是鬼使神差的問道:“那你後面打算怎麼辦?”
霍芸好聞言,就笑了:“即使你今天不來,我既是打定了主意不肯,他們也奈何不得我,說白了,他們會想方設法的這麼迫不及待的就來逼我就範,無非就是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我那庶姐目前還不得帝心,她壓根就求不到皇帝陛下要納我進宮的聖旨,所以就只能從我這下手,得讓我主動配合她,而第二重原因就是因為我的年歲馬上就到了,這一兩年就要定下了親事,他們若不下手早些,回頭等我許了人家,她就算後面再能求到陛下鬆口也沒用了。”
霍芸好將形勢和利害都看的很明白,武曇點點頭,隨後就又好像無話可說了。
霍芸好見她沉默之餘還頗有些情緒低落,便就露出一個微笑道:“我沒事的,我現在不同他們計較,就只是……”
話到此處,便是哽咽了一下,隨後又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眸中雖然仍有水光浮動,面色卻是堅定無比的繼續道:“我母親最多也就只能撐到年後了,她這一輩子溫良恭謹,我不想讓她在最後的日子裡看到我手上沾血,一切都等送走了她再說吧。”
霍芸好確實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這一點武曇是確信的,她得先顧忌她的母親和弟弟,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而且又是別人的家務事,武曇確實也覺得自己沒立場摻合,見她如此篤定堅強,就也不再多管閒事:“那你就自己保重吧,我家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嗯!”霍芸好點點頭,親自開啟了門送她。
武曇走到門口,想了想,又頓住了步子,轉頭對她說道:“如果需要幫忙,就去找我!”
也許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霍芸好面上表情微微僵硬,愣了一下。
武曇也覺得她們之前好像真的是沒這樣的交情,也略覺得有幾分尷尬,就又舉步繼續往前走:“你忙去吧,不用送我了,我的丫鬟認得路。”
霍芸好正掛心母親的病情,就也沒客氣,目送她們主僕出了院子,就又趕緊回了田氏房裡。
武曇從霍家出來,還是照雷鳴說的,先回晟王府換了馬車,然後才回的侯府。
彼時侯府門前已經是一片肅殺之氣,下人搬了梯子出來在換燈籠,搭靈棚和靈幡的材料已經送來了,秦伯親自帶了人在忙活。
看來是孟氏的死訊已經傳回府裡來了!
武曇舉步進了院子,徑自走到秦管家身後,佯裝不知的問道:“秦伯,出什麼事了?”
“哦!二小姐回來了!”秦伯擦了把汗,轉頭回話,忍不住的唏噓道:“二公子和老夫人他們昨日聽說夫人病了,連夜趕過去探望,可是晚了一步,今早二少爺回來報信說夫人歿了,他已經又帶了棺木去接人了。”
老夫人身體不適,應該不會舟車勞頓的往回趕,必然還在清黎庵下面的村子裡休息,這套說辭,應該是武青鈺編的。
昨夜不僅是老夫,武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