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般人家的腳榻都會做成中空,倒不是為了藏什麼,反正是中空的,平時也可以儲物用。
把東西藏好,她就又坐回了桌旁。
去取飯菜的紅夭先回來,武曇確實已經飢腸轆轆,直接沒客氣的就撿了筷子起來吃飯。
她吃飯的時候紅夭就去尋了紅絮,幫忙一起燒水抬水。
武曇看見她走,就把剛端起的飯碗放下,拿了個空碟子,往裡邊扒拉了半碗米飯,又從四個碟子裡各自夾出一些菜來,端到後窗那裡,開窗倒進了後面的夾道里。
插好窗戶,她重新回外屋,拿出包袱裡的一包乾糧來。
她胃口本就不大,隨意的吃了一點就把剩下的又包好,也扔進了腳榻下面的夾層裡。
因為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府裡來了特殊身份的客人,紅絮兩人打水都沒敢去水房,直接在臨近一個有灶臺的空院子裡自己燒的,然後抬過來給調進了澡盆裡。
“奴婢伺候姑娘沐浴?”紅絮挽袖子試好了水溫,就要著手幫武曇更衣。
武曇卻是擋開她的手:“不用!我身邊不習慣用生人。”
“哦!那奴婢去幫紅夭給您歸置一下屋子。”紅絮也不勉強,屈膝福了福就往屏風外面走。
武曇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說道:“對了!我換下的衣裳,一會兒你幫我拿出去洗了吧。”
“是!”紅絮答應了,還是先從屏風後面出來,去武曇的包袱裡取了乾淨的衣裳回來,武曇已經坐進了浴桶裡,愜意的泡澡了。
紅絮將衣服掛在了屏風上,又收拾了她的髒衣服出來。
出來之後,就輕手輕腳的回到桌旁,把她懷裡抱著的衣裳,連帶著武曇包袱裡的東西都一一仔細的檢查過,就連衣物的邊角都一點一點的摸過,沒發現可疑的東西,就把她的東西拿到櫃子裡收好。
武曇這幾天趕路很累,洗完澡就睡了,次日起來磨磨蹭蹭的洗漱吃飯,在院子的迴廊底下逗了會兒跑進來的小貓就又回屋子裡去睡,倒是挺讓人省心的。
因為她的東西都被搜過了,紅絮確實也因為她是個小姑娘就本能的少了防備,並不是十分盯她,只看著她不出這個院子就行。
隔日一早,紅絮就拿了一套王府裡婢女的衣裳過來給她:“姑娘換上這個吧,紅夭今天不會跟著,您就用她的腰牌,到時候只管跟著奴婢就好,奴婢會負責掩護您,帶您進去,再安全的把您帶回來。”
“知道了!”武曇很配合的由她服侍著換了衣裳,後來趁她出去倒洗臉水的間隙把藏著的荷包找出來換好,又把袖箭綁在了衣袖底下。
景王妃是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武曇不確定她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總歸是景王安排了,這位景王妃就一絲不苟的照做,以進宮給皇后送景王這次去封地帶回來的特產的名義遞了牌子。
兒媳進宮去給婆婆獻殷勤,本就是最平常不過的事,她帶了一行捧著禮品的婢女浩浩蕩蕩的進了宮門。
等到轎子行過御花園的時候景王妃就掀開轎簾喚了紅絮到跟前:“最後那一箱你帶去給凝兒,就說是我拿給她嚐鮮的。”
景王妃的親侄女早幾年被選入宮,但是不很得寵,不過因為是她孃家的侄女,她就頗多關照,但凡進宮來,總不忘給那位凝貴人帶點什麼,宮裡人早就見慣不怪了。
“是!”紅絮屈膝應諾,又退了下來,等到最後捧著盒子的武曇走到跟前就傳了景王妃的口諭。
兩人從隊伍裡退下來,紅絮輕車熟路的帶著她往御花園西北角的方向去,路上遇到過幾個宮人和巡邏的侍衛,只給對方出示了景王府的腰牌,侍衛檢查了箱子裡的東西也不曾為難。
沿著那個方向的一條御道,越走越偏僻,紅絮就在鹹福宮門外接過武曇一直捧在手裡的盒子,帶著她進去,見了凝貴人,把東西送了馬上就出來,然後又拐了兩個彎,到了一處更僻靜的所在。
武曇看向已經斑駁脫漆的宮牆,不禁皺了眉頭:“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