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沒聽到她的聲音,不禁好奇的轉頭看。
霍芸好方才冷著臉斥責了一句:“男女有別,別亂說話。”
彷彿是怕南梔不信,隨後又立刻補充道:“本來我求的就是武家二小姐,你說得對,人家幫了這麼大的忙,原就是無以為報的,送武二小姐一兩件小玩意兒聊表心意也就是了。”
玩的好的姑娘們之間,過年都有互贈荷包之類一些小物件的習慣,但通常手工的繡品之類,與異性,除了親的和堂的兄弟姐妹之間,是不能隨便亂送了,這就如同男子貼身的配飾也不會隨便送人是一個道理,男女之間,一旦沾上了私人物件——
即使彼此之間再清白,也容易叫外人曲解了意思。
南梔是明白霍芸好的意思的,聽她解釋,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的也是。不過來日方長嘛,以後再有機會再好好謝謝人家吧。”
南梔相對的還是單純好哄的,這時候已經不做他想。
霍芸好側目偷瞄了眼她渾然不知愁的表情,莫名的竟又湧出幾分心虛來,但她又很快的將這些煩人的情緒都拋開,繼續快步往前走。
宮裡這邊,蕭昀下朝之後就一直關在御書房批奏摺。
臨近中午,小尤子進來詢問:“陛下,午間太后娘娘宮中設宴,您是……不過去了吧?”
“母后邀了一群女眷在那裡做客,朕過去做什麼?”蕭昀頭也沒抬的道了句。
“那奴才就讓御書房往這裡傳膳了。”小尤子心裡有了數,就躬身退下了。
他人才剛走,陶任之就也從外面進來了。
蕭昀還以為是小尤子又回來了,不禁煩躁的抬眸看過來,剛要斥責,一看是陶任之,就又稍稍緩和了面色:“大總管不是今日休沐麼?”
陶任之道:“趕上過節,宮裡來往的人情世故都多,老奴就閒不住了。陛下,方才自後宮過來的路上老奴聽說壽康宮內的方錦和定遠侯府的二小姐當眾起了衝突……起因約莫是武家二姑娘說想去長寧宮請安,直接就被方錦斥責了,這位小姐也是個要強的,當場就爭執起來……”
蕭昀剛剛舒散開來的眉頭就又重新擰起,不悅道:“母后處置了麼?”
“算是……處置了吧!”陶任之言語之間明顯有些遲疑,停頓片刻才斟酌著說道:“太后娘娘十分惱怒,差點當場發作了武家那姑娘……”
蕭昀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
陶任之依舊面不改色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最後是湖陽長公主出面打了圓場,把人支開了,然後就不了了之了。”
又是武曇!
陶任之一提蕭昀也才想起來,昨天是他在鄭家一時氣悶才隨口說的讓武曇進宮走動,誰曾想她只要一露面就要惹是生非!
不過事情發生在武曇和姜太后之間,他又能清醒的意識到——
問題應該不是出在武曇一個人身上的。
那個丫頭向來能屈能伸,又懂得明哲保身的伎倆,若不是實在被逼得狠了,不至於當面就跟姜太后鬧起來。
至於姜太后——
前面才被關了那麼多天,必然心中存著怨氣,這時候見到武曇……
他母后可沒有太皇太后那般的城府,必然是要找機會出氣的。
好端端的,又生出了是非來!
蕭昀乾脆就將筆給扔了,按了按太陽穴,頗有些頭疼。
陶任之也不再過多言語,小尤子卻又去而復返,本來進門的時候還有點猶豫要不要將後宮的事報給蕭昀知道,可一看被蕭昀扔在地上的筆,就更是當場狠狠一愣。
下一刻,蕭昀已經一道凌厲的視線橫過來:“什麼事?”
小尤子連忙跪下,這時候就由不得再斟酌遮掩了,如實道:“後宮出事了,說是十一公主折梅花的時候險些出現意外,鄭修家的大小姐去救人,又被連累受了傷,壽康宮正傳太醫呢!”
鄭修的女兒受了傷?這個人,他是要拉攏在身邊準備重用的,也特意囑咐過姜太后對他的家眷要禮遇一些……
怎麼就出了這樣的意外了?
蕭昀當即起身,抬腳就往外走:“擺駕壽康宮。”
彼時的壽康宮裡正一團亂。
小公主受驚過度,一直抱著臨安公主的脖子不撒手,死命的哭,臨安公主帶著七八個宮人累的滿頭大汗的在內殿裡哄著她換衣裳。
太醫趕過來,先給她瞧不得,正好鄭蘭衿的手傷了,姜太后就讓太醫先給她處理傷口了。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