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兩個人,不僅結了樑子還互相記了仇,這時候見面是真沒必要還假裝成溫情脈脈了。
武曇把話說到這份上,風七已經被激的紅了臉。
她走過來,擰著眉頭儘量不讓自己失態,只是反駁道:“你是武家小姐是麼?武二小姐,我們行醫的人素來坦蕩,治病救人,不分什麼男女的,你心裡想的齷齪,也不要把這些隨便做髒水到處潑。我跟隨師父為王爺看診已經有五年了,從來都是坦坦蕩蕩,光明磊落的!”
風七的性子一直很淡然的,風老居然也沒見過她這樣咄咄逼人的模樣,不由的再次愣住了。
藍釉和青瓷兩個互相看了眼,不動聲色的往前靠。
武曇被人譏諷了,面上也不見惱怒,反而仍是那麼一副笑眯眯的驕縱模樣,一邊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一邊慢悠悠道:“那就當是你坦蕩我小人咯……”
說著,才又重新看向了面前冷著臉的風七,一邊對燕北道:“王爺這裡的規矩今天就改了,請這位風七姑娘出去,她要實在醫者仁心,非要手癢想看病,找我啊,之前給我開的跌打酒,挺好用的!”
她當時是料定了這女人沒安好心,那兩瓶藥酒直接就扔那了。
本來拿出來說,也無所謂是不是真的小人之心了,沒想到她不提那兩瓶跌打酒還好,驟然一提,風七的臉色霎時一白。
還真的是……
武曇皺眉。
燕北見她這樣,也是不能再任由事情發展下去了,只能是站出來道:“風七,你去前面的花園等風老吧。”
這個人可是燕北!
一直以來,他和雷鳴都是隻聽王爺一個人的差遣的,尤其燕北,因為他對行軍打仗的事情見解獨特,在軍中那些將領中間都威信很高……
可是現在,他居然被眼前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嬌小姐給支使了,還把她往外攆?
風七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她跟隨師父行醫這些年,一直備受推崇,還從沒受到過這種待遇。
這個時候,雖然已經很難堪了,風七也有就是腳下生根了一般,杵在那裡,動也不能動,似乎是想透過這種倔強來維持她最後的尊嚴。
風老是個和善的老人,走南闖北許多年,什麼事情都見過了,王爺就是王爺,以前王爺對他們禮遇那是王爺寬厚,並不是他們得寸進尺的理由。
本來男女有別,雖說生死關頭顧不上這些,可現在有人指出來了——
他們還能不要臉的當沒這回事嗎?
可偏偏,向來懂事的風七今天就拗不過這個彎來。
風老心裡隱隱的嘆了口氣,只能站出來打圓場,接過風七背在肩上的藥箱,溫和道:“行了,王爺的傷勢本來就已經痊癒,我是不放心,才趕過來想給他再看一下,又不是什麼要緊的傷,這裡不用你幫忙,你先去外面等著吧。”
對面的武曇,還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風七咬著牙,隱隱的都品出唇齒間的血腥味了。
她其實不必對這個嬌小姐讓步的,可是——
如果真的鬧起來,回頭在王爺面前她交代不過去!
王爺既然是帶了這個嬌小姐出來,還這麼盡心的安置在自己的院子裡住著,必然就是很在意的……
心裡權衡再三,風七終於也是咬咬牙,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叫自己把視線從武曇臉上移開,溫順的對風老道:“是!師父。”
這個臺階,她還是要下的。
只是轉身往外走的時候,雙腿卻像是被灌了鉛,無比的沉重。
武曇見她終於走了,這才走到風老面前,也不是刻意討好,就是照著尋常的禮貌露出一個笑容道:“不好意思啊老人家,讓您見笑了,我和令徒之間早前有些過節,是私事,沒想著怠慢您,這也不是晟王爺的意思,您多擔待!”
也不在乎對方聽不聽的進去,解釋完就沒事人似的轉身,又出了院子。
燕北已經被她折騰的沒了脾氣,見她拍屁股走人了,就只能重新整肅了神情陪著風老進了屋子,一邊解釋:“二小姐就是這樣,對您老人家沒有惡意的。”
“風七的性子也是不好。”風老敷衍了一句,明顯不想再多說。
年初那次蕭樾回京,他因為經過那場大戰之後,手上病患多脫不開身,就打發風七跟著了,可是風七在京城前後只呆了半個月就被蕭樾遣回來了。
蕭樾當時只說是自己的傷勢穩定了,再加上北境傷病人多,讓風七回來幫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