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才多大?他又才離開京城幾天?蕭樾現在就帶著她滿天下了亂跑……
皇帝知道嗎?家裡老夫人知道嗎?訊息會不會在京城散開……
武青林只要想到這些就覺得頭大。
木松跟是吃了一驚,眼睛瞪得老大:“什……什麼?二小姐跟著去北燕了?”
二小姐長這麼大,走的最遠的路大概就是京郊皇家圍獵的獵場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就這麼跟著個什麼關係也沒有的晟王爺去了北燕?
木松也急了:“這可怎麼好?要不要想辦法去追回來?”
武青林找出火摺子把手裡的紙團和信封全都燒了,一邊仍是帶著怒氣道:“怎麼追?無論是現在寫信回京還是從這邊直接去追,等我們到了北境,他們人都到北燕帝京了!”
而且——
就算他再不樂意武曇跟著蕭樾單獨出行,哪怕只是為了武曇的名聲,還能大張旗鼓的去把人搶回來不成?
現在真的是,哪怕全京城的人都對武曇的去向心照不宣了,他們也只得厚著臉皮在這掩耳盜鈴,假裝沒這回事了!
想他們定遠侯府養的好好的大家閨秀,到了蕭樾這裡,就所有的事情都沒正常過!
武青林常常會為了武曇的事被氣得腦袋上冒青煙,但偏偏——
是他自己的親妹妹,打捨不得打,罵捨不得罵,還要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他連蕭樾都得忍!
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憋屈。
二小姐就這麼跟著晟王爺跑出去,怎麼說都說不過去的,也難怪世子會是這幅表情。
木松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
武青林那邊已經穩住了心緒,儘量把注意力移到別的事情上去了,又轉身問他:“武曇信上說祖母和彥瑤也都分別送了信來元洲城,你這趟回去,侯爺沒說什麼?”
雖然行軍打仗的時候,他也會喊武勳主帥,可是——
自從家裡出了孟氏的那件事之後,現在私底下他都已經很排斥再稱呼那人為父親了。
“沒有!”木松想了想,搖頭,“今天早上屬下出門之前還特意去跟二公子打過招呼,二公子沒提過這事兒,看他那樣子像是完全不知情,至於侯爺……屬下沒見著。”
提起武勳,就想到了正事,於是連忙又整肅了神情道:“對了,說起侯爺……世子,昨晚有件事很有些蹊蹺。”
武青林本來正在低頭整理袖口。
穿了一上午的盔甲,出了一身汗不說,袖口的衣料上全是褶皺。
聞言,他不由的頓住動作,重新抬頭看向了木松。
木松謹慎的先走到門邊,掀開氈門一角往外看了眼,確定沒人在附近,才又折回來小聲的道:“昨天晚上屬下和二公子回府的時候在帥府門前遇到一個五短身材的胖郎中,說是過府給侯爺看病的,當時那人的舉止就有點說不上的怪異。後來二公子把他帶進門,剛好遇到曾文德,曾文德顯然也跟他相熟,說是侯爺舊疾復發,倒很像是那麼回事的把人給領走了。”
武青林聽著,不禁沉吟:“父親身上是有些舊傷,但是據我所知還沒有哪次是舊疾復發會忍不了的就立刻去請大夫。昨夜你們趕回去的時候,已經快二更了吧?”
“是!”木松點頭,“就是因為這,屬下才會覺得奇怪,而且二少爺應該也注意到這事兒的不同尋常了,後來我走後,他還盯著那郎中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回房的。侯爺那邊屬下不敢貿然過去探聽,那人在侯爺院裡待了有一刻鐘左右吧就出來了,屬下等在外面,本來想跟上去探一探的,可是他們中途打了個馬虎眼,屬下怕打草驚蛇,就沒敢再追下去,後來躲進老黃的酒館喝酒,倒是發現有人暗中盯起我來了。我假裝不察的回了帥府,後來從牆頭往外看,發現盯我的居然是那個大夫的車伕。”
說是登門看病,卻是自己駕車去的,而不是帥府的下人去請的;一個大夫的車伕,木松這樣身手的人去盯梢都直接被識破,還要謹慎的反過來盯人……
也難怪木松警覺,這件事本身的確就透著十分的古怪。
武青林凝神想了想:“那大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特別的嗎?”
“就是矮胖,別的還真沒什麼特別顯眼的地方。”木松仔細的回想著道,“當時在門口遇到他的時候,屬下那時候因為心裡一直惦記著去茶寮取信的事,沒太在意,是二公子跟他接的茬,等後來進了院子,當時天黑,說實話,他的長相屬下都不怎麼記得了。不過,元洲城裡的醫館一共就三家,侯爺會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