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本也只為著安撫的,哪裡想到武曇身邊的一個婢女就會這樣子得理不饒人。
她心中已然惱怒,面上卻是不顯,只就越過青瓷去看了眼後面的床榻道:“武家姑娘應該只是受了驚嚇,等太醫診過了看情形再說吧?這裡往茗湘苑來回一趟,起碼得個把時辰,就不要再給晟王爺添麻煩了,何況……寧國公主不是在呢麼?”
她也看出來了,這個丫頭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一個寧國公主都沒有的架子,她今天居然是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拿捏住了!
何皇后心中已經惱怒至極。
這本來沒多大點事的,要是再興師動眾的把蕭樾請過來,她就更不好對皇帝交代了。
這話說是衝著青瓷恩威並施,實際上她卻是對沉櫻說的。
橫豎青瓷就是個軟硬不吃死活不肯通融的樣子杵在那。
燕廷婷見狀,就更是大怒:“不要仗著你是從大胤來的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幾次三番的衝撞皇后娘娘……”
燕廷婷說話,向來跋扈的。
若在平時,何皇后必然不會容她這樣放肆,可是這會兒她也是被這個丫頭氣得胸口疼,索性就沒管。
燕廷婷話音未落,沉櫻終於從床邊起身走了過來。
燕廷婷雖然也看不上她,不過身份上有差別,她倒是知道不落把柄,登時就啞了聲音,不說話了。
沉櫻面色凝重的走到何皇后面前。
何皇后微微提了口氣,剛要說話,沉櫻已經衝她福了福,不由分說道:“娘娘!您恕我無狀,武曇現在這個樣子,她若是有個什麼好歹,我確實也擔待不起。邵婉,你馬上回茗湘苑去請小舅舅過來。”
何皇后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裡,只覺得胸口頂上來一口氣,突然窒息了一下。
“是!”邵婉答應了一聲。
因為何皇后主僕都堵在門口,她就只能側身往外擠。
何皇后想攔又不能,臉色已經明顯能見出了難看來。
屋子裡的張太醫正在給武曇把脈,他只探了個大概,沒覺得武曇有什麼大的妨礙,又見這裡何皇后被大胤人下了面子,就連忙轉頭回道:“娘娘,這位姑娘應該只是受驚過度加上輕微的寒氣入體,老臣開個方子、熬了藥喝下壓壓驚,等緩過來就應該沒大礙了。”
邵婉還被堵在那裡。
何皇后暗暗鬆了口氣,就仍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對沉櫻道:“你也聽到了,既然這丫頭沒事,就讓她歇著吧。”
沉櫻與她正面相對,臉上卻始終也不見個笑紋:“皇后娘娘,並非是我要小題大做,而實在是這個干係我擔待不起。武曇是我小舅舅的準王妃,這事情別人不知道您應該是聽皇帝陛下提過了吧?今天她是在您這宮裡公然被人推下水的,又並非意外,現在她又昏迷不醒……回頭我小舅舅必然追究,這事情我確實擔待不起的,只能請他來處理。”
花廳裡的燕廷婷等人全都錯愕的杵在那裡。
雖然她們之前都在議論和嘲笑武曇和大胤那位晟王爺之間的關係,可那卻是因為覺得兩個人名不正言不順的攪和在一起,遲早沒武曇的好果子吃。
可是現在——
寧國公主公然承認了那個武曇的身份……
這種話,若是武曇身邊的丫鬟說的,她們只會當笑話聽,覺得她是個自不量力又一心想要攀高枝的糊塗蛋,可是話由寧國公主口中說出來,就等於是過了明路了,這“準王妃”三個字,就再沒有人能視而不見。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蕭樾跟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議親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可是事實擺在這裡,又沒人能反駁。
一時之間,就連何皇后都被震懾住了,錯愕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沉櫻已經不悅的瞪了邵婉一去!”
“是!”邵婉答應了一聲,就連忙擠出門口,蹭蹭的下樓衝了出去。
何皇后的臉色已經鐵青。
她縱橫後宮這些年,還從沒有人當面給她這樣沒臉,雖然胡氏那賤人恃寵而驕,可是在她面前也從來不敢逾矩,規規矩矩的……
她掐了掐掌心壓下胸中沸騰的怒火,轉而看向了張太醫道:“你開方子吧,寧嬤嬤一會兒你親自跟著太醫去抓藥。”
早早的煎藥給武曇服下,把這丫頭弄醒了,後面就算蕭樾來了也好交代。
寧嬤嬤深知她的心思,和她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是!”
張太醫卻遲疑了一下,斟酌道:“要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