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疙瘩,所以便先拖著了。
現在蕭樾把事情翻到了明面上,已經逼得他不得不利用武勳出面來徹底斷了蕭樾的念想了。
“是!”陶任之順從的應下,並無二話,只是頓了一頓,又沉吟著嘆息道:“陛下,定遠侯的立場應該是不需要擔心的,現在最棘手的是北燕使團的求親之請。”
提起這事兒,皇帝的臉色就又難看了幾分,冷冷道:“且不說太子剛大婚,他的後宅之內絕不能鬧出妻妾被廢的傳聞,惹人笑話,就算朕能挪的出位置來……太子這般年紀,本來就還沒打好根基,朕也絕對不會放一個外邦女人在他的身邊,興風作浪!”
聯姻雖是緩和兩國關係最簡便的渠道和方法,可是也要分情況。
皇帝自知身體狀況不佳,撐不了多久了,太子蕭昀本來就擔心他坐不穩這把龍椅,如果再往他後宮之內弄個北燕的皇女……北燕人是真的求和還好,若是包藏禍心,那就等於是叫蕭昀腹背受敵,簡直等於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陶任之對此也深以為然:“前面北燕人戰敗,損失慘重,必定是懷著恨意的,現在趕在這個時機來求和,極有可能就是個權宜之計而非誠心,是該防範的!”
說著,就試探著去看皇帝的臉色:“這樣一來,就真的只有我們以公主許之了?”
不管北燕人是誠心還是假意,但是至少他們這次進京表面上看是誠意十足的,為了不落人把柄,就只能和平解決了。
“本來是可以的,現在臨安做出了那等醜事,徐穆自然也是萬萬不肯的!”提起這事兒,皇帝就更是氣得臉又漲紅了。
臨安公主的所作所為,真的是叫他丟盡了臉面。
本來昨天誤打誤撞出現了北燕使團的隨從吳闖禁宮的事,徐穆在理虧之下是必須退讓的,把雙方何談的條件有北燕嫁女改成大胤嫁女,他應該沒臉反對了,可偏偏緊跟著臨安公主就上來拆臺!
現在皇室之中,適齡的公主就臨安公主一個。
皇帝手攥著拳頭坐在床沿上,一籌莫展。
陶然之提議忖道:“陛下的公主裡邊適齡的雖然只有臨安公主殿下,可宗族之中還有貴女呢,莫不如明日讓皇后娘娘從宗族裡面挑挑?”
皇帝卻是當即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這是咱們大胤和北燕交惡多年以後頭次的聯姻,自然要許嫁一個有分量的皇女過去才夠誠意。”說著,就嘆了口氣,“若是朕還在壯年,未必就要急著和北燕議和,可現在……”
南邊的南梁虎視眈眈,彼此之間隨時可能引發大的動盪。
北邊雖然蕭樾交了兵權上來,在一定程度上讓他安心了不少,可新派過去接任的將領暫時還不熟悉那邊的環境,沒有具體的作戰經驗……他在時候還好,如若哪天他突然辭世,蕭昀怎麼辦?
現在他不得不考慮的是要為蕭昀鋪路,儘可能暫時穩定住和北燕人的關係,要留給蕭昀成長和鞏固的時間。
所以,對於這一次的聯姻,皇帝其實是很重視的!
陶任之聞言,這才露出個略顯尷尬的笑:“倒是老奴鼠目寸光,欠缺考慮了,只不過,這若論身份貴重,自然是嫡公主最為貴重了,就是咱們臨安公主殿下都也不夠這個格呢!哎,可惜了皇后娘娘在太子之前沒先誕下一位公主,那樣就能替陛下解憂了!”
臨安公主是賢妃所出,就因為皇后沒有嫡女,所以對比之下,才覺得她的身份最高,而實際上,嫡庶有別——
在皇家,這個差距不是很明顯,若是落在普通的勳貴人家裡,就能見出十分分明的差距來了。
陶任之這看似是一句閒聊,卻無意中就給了皇帝一記當頭棒喝。
皇帝是瞳孔略一收縮,唇角忽而浮現出一絲的笑意來:“你要不提,朕倒差點忘了,要論起身份來,還真有比臨安貴重的!”
陶任之茫然:“陛下……”
皇帝回頭看了他一眼,唇角揚起的那個笑紋就越發的深刻起來,一字一頓道:“沉櫻!”
陶任之似乎大為意外,就愣在了那裡。
皇帝的眼中卻忽明忽滅的閃著精光,涼涼道:“宜佳是父皇的嫡長女,當年受萬千寵愛,連朕都比不得,沉櫻在身份上雖然只是個郡主,但自幼就是養在母后身邊的,被母后視為掌上明珠,這也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徐穆是隻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他要待價而沽,自然知道有母后的寵愛和庇護,迎了沉櫻過去,才是對他們大大的有利!”
陶任之只是本分的立在他身後,過了一會才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