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件事!”武曇長話短說,說著就看了燕北一眼。
燕北本來就是個沉靜的個性,到北燕之後他心思重了,最近這幾天有時候武曇看見他在蕭樾的院子往來甚至都心思格外的重,不怎麼看人的。
本來這會兒他也正垂眸站在牆根底下想事情,看見武曇出來才收攝心神走了兩步上前。
此刻武曇驟然朝他看來,燕北略有幾分詫異,不由的怔愣了一下。
武曇仍是對尉遲遠說道:“尉遲,這裡是你功夫最好是麼?”
尉遲遠不明白她何故有此一問,但還是本能的回答:“是的!”
武曇道:“你跟燕北先走吧!”
燕北大為意外,眸中不由的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武曇的注意力卻不在他身上,仍是言簡意賅的跟尉遲遠說道:“就現在,馬上走,路上不到耽擱,直接回茗湘苑。”
燕北的事,蕭樾手下的其他人應該都不知情的,她也好明說。
不過燕北是個很通透和心思細膩的人,她是什麼意思,他自己最清楚,也不需要說的恨透。
尉遲遠從來不會質疑蕭樾的命令,半點不含糊的當即領命:“是!”
他轉頭去看燕北。
燕北略垂眸閃避了一下目光。
武曇就走上前去,從袖子裡把北燕皇帝御賜的那塊金牌又掏出來遞給他:“給!”
這令牌是方才在輦車上沉櫻又塞給她的。
沉櫻的想法很簡單,她在這裡有個寧國公主的身份,又被燕北皇室尊為上賓,這金牌不過是個錦上添花的意思,其實根本用不到,說是讓武曇保管,不過彼此心知肚明,沉櫻她也是看出來了蕭樾和武曇有事情瞞著她,想著這令牌交給武曇武曇會更有用處。
燕北的目光定格在那塊做工精緻考究的金牌上,抿了抿唇,一時卻是遲疑未動。
武曇也不想多說,隔著袖子拉過他的手腕將金牌塞進他掌中,然後就乾淨落了的轉身提了裙子過門檻,又急吼吼的往後園去追蕭樾二人去了。
尉遲遠是覺得燕北今天這個扭捏的樣子挺奇怪的,不過他向來不喜歡琢磨事情,走過來一拍對方的肩膀:“走吧!”
就半攬半叫的帶著人先走了。
他兩人裡去之後,蔣芳等人仍是守在壽仙宮外等候。
壽仙宮院內,正殿裡面的屏風後面,穿著一新的燕霖款步行出,一邊若有所思的盯著已經人去樓空的門口在看。
許暢察覺他失神,又見他走的緩慢,就忍不住的叫了他一聲:“殿下?您……怎麼了?”
燕霖飛快的斂了斂神,唇角揚起一個弧度:“沒什麼,走吧!”
言罷,這才甩甩袖子,舉步出了殿門朝後園走去。
後園的花廳裡,武曇先到一步。
彼時殿中已經擺開了四張矮几,御膳房的廚子正帶人往桌上擺膳。
蕭樾帶著沉櫻坐在更裡邊的椅子上喝茶,閆泰寧陪著笑站在一旁伺候。
武曇提著裙子跨進門去,也沒藏著掖著,直接就告訴蕭樾;“我打發燕北和尉遲遠先回去了!”
沉櫻沒太明白這其中的用意,不由的頓住喝茶的動作微微抬眸看向了她。
“嗯!”蕭樾卻沒有大意外的點點頭。
武曇走過去。
她方才坐著輦車來的,也不覺得累,這會兒就不想坐了,只走到他身邊,蹭在他手邊的小桌旁邊玩,一邊擺弄桌上的精巧的陶瓷擺件,一邊挺有點挑釁的梗著脖子衝蕭樾挑著眉毛找茬兒:“王爺還嫌棄我成天琢磨陰謀詭計麼?”
蕭樾當時是因為在琢磨別的事,一時疏忽,就沒想到那一層,後來武曇一提醒,他馬上就領會其意——
的確,魏王府剛栽了跟頭,很有可能惱羞成怒。
他倒是不怕回程的路上當街和魏王府的人遭遇了,只不過這類似的麻煩自然還是能省了就省了,沒必要非得交個手,再讓手下有所損傷。
“呵……”這小丫頭做了點好事兒就趕著上前來邀功,還一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樣,蕭樾是跟她生不得氣的,便就笑了,“本王記你一功!”
沉櫻和閆泰寧等人全都聽得雲裡霧裡,燕霖隨後就到了。
燕霖雖然一般不管宮中的人際來往的,不過出身皇族又是皇子,從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該怎麼待客。
雙方寒暄了兩句就入了席,席上也不過就著兩國的風土人情交談,蕭樾沒有任何的題外話,就好像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