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陣容和人手去行事,何皇后這邊也全都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情的。
這樣的合作,怎麼靠譜?
再者,寧嬤嬤是當年跟著何皇后從何家出來的,雖然對她忠心耿耿,但心裡也還免不了要惦念何家老夫人和整個國公府裡的一切……
她雙手穩穩地捧著托盤,態度堅決的跪在面前,眼神堅定而眼中有淚意閃爍,懇切的再次說道:“娘娘,您這一生,為了咱們殿下,已經盡了全力,做的已經足夠了,九泉之下,殿下也必不會怪您的。您放心,奴婢生是您的奴僕,這一程也陪著您一起走。”
何皇后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隨後用牙齒死死的咬住了。
平心而論,她失勢被幽禁了三年有餘,過的生不如死,死亡於她而言,其實也並不見得有多可怕。
可是被自己的親弟弟和最信任的奴僕一起逼著去死……
這場面還真有點兒滑稽。
何敬忠跪在那裡,一直也沒再做聲。
殿外有冷風徐徐,灌進來。
何皇后打了個寒顫,終於回過神來。
她將目光從寧嬤嬤臉上移開,再度看向了何敬忠,眼中迸射出強大的意念來,一字一頓道:“你發誓!”
何敬忠知道自己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暗暗的深吸一口氣,也幾乎是沒怎麼猶豫的豎起三根手指發了誓。
這邊他辦完事,透過買通的內宮管事匆匆出宮時已經四更過半。
走的是為宮人出宮採買專門設定的小門,好在是一切都提前打點好了,一路上沒出岔子,還算順利。
因為是秘密混進宮裡來的,自然不能公然乘車坐轎,謹慎起見,馬車停得有點遠。
主僕三個沿著宮牆外圍走了一段,然後就快步穿過旁邊的大路,拐進了斜對面的一條小路上。
何敬忠剛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此刻心緒不寧,只顧低著頭一路疾行,往前走了一段,卻被其中一個隨從拉了一把,將他扯到了身後,同時低聲的提醒:“老爺!”
何敬忠猝不及防,被他拽了個踉蹌。
回過神來,他那兩個隨從已經拔出藏在靴子裡的短刃,做出防備的姿態擋在他前面了。
何敬忠嚇了一跳,只當是自己的行蹤被宮裡察覺了,心跳瞬間就靜止了一拍。
惶恐的抬頭往前路上看去,卻見這本來就不寬的小路上,五丈開外,此刻正站著一個和他一樣穿著黑色披風,並且將帽簷壓得很低的瘦長的影子。
那人影乍一看他沒認出來。
那人側身站在前面,擋住了去路卻也沒有走過來的打算,見他止步,就開門見山的開口問道:“辦妥了?”
這個聲音是……
何敬忠一個激靈。
隨後渾身緊繃的那根弦就鬆了下來,眼中浮現出一抹嫌惡又痛恨的神色來,同時卻是撥開擋在他面前的兩個隨從,徑直朝那人走去:“沒事,你們先去前面的馬車那邊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