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被貼身的大宮女扶著率先往裡走。
燕北側目和武曇交換了一個眼神,見武曇頷首,就也舉步跟上。
兩個暗衛是侍衛的打扮,不好再往裡跟,武曇和梁晉就各自低眉順眼的跟在他身後進了院子。
“臣妾見過皇上。”王皇后走進正殿之後就先屈膝行禮,燕北隨後。
他的身材高大,樣貌也出眾,武曇和梁晉跟在他身後,原是可以很好的掩蓋鋒芒的,可是——
就在兩人埋頭進了這大殿的那一瞬間宜華已經目光銳利的一眼將他們認了出來!
她原以為梁晉那孩子有可能不計後果的回來闖宮,這已經是她能料想到的最棘手的狀況了,卻更沒有想到武曇居然會一道跟來!
這兩個孩子,也實在是太大膽了!
宜華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好在她的應變能力極強,下一刻就猛地用力攥緊手指控制住了情緒,沒叫自己當眾失態。
而燕北在給梁帝打過招呼之後已經轉向了她,拱手行禮:“微臣大胤北境軍左都尉燕北,拜見長公主殿下。”
宜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之前燕北在皇都呆過一段時間,否則和梁晉接洽,處理了三年前朝中那場危機,宜華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從梁晉口中聽說過幾次他的名字,也深知他是蕭樾的人。
現在武曇人在這裡,這個人顯然就是替武曇打掩護的。
宜華面上半點情緒也沒外露,話也不多說。
燕北就掏出袖子裡的那捲聖旨走上前,雙手呈上:“太皇太后病重,近來十分想念殿下,微臣奉皇命而來,想接殿下回朝小住,為太皇太后侍疾。”
宜華將那捲聖旨接過去,展開來看。
梁帝沒做聲,卻是王皇后身邊的管事嬤嬤管嬤嬤當場冷笑出聲:“賢妃是和親來的我朝,古往今來,可還沒聽說有哪個遣嫁出來的皇女還有隨便再跑回孃家小住的。你們大胤也是泱泱大國,禮儀之邦,難道連這樣的規矩也不懂嗎?”
王皇后面上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並不曾阻止她。
燕北卻是一道凌厲的眼波橫過來。
他的樣貌生得俊秀,人看上去又頗為爾雅,那管嬤嬤怎麼都沒想到他這眼中會迸射出這般濃烈的殺氣來,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
燕北面容冷峻的盯著他,同樣反唇相譏:“我大胤的第一重規矩就是尊卑有別!梁帝陛下在此,皇后娘娘在此,我們長公主殿下也是主子,卻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是要聽一個奴婢吆五喝六的發號施令的?”
管嬤嬤方才聽他自報官職,只當他是個武將,可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麼伶俐的口齒,冷不丁被噎了一下……
再側目一看,梁帝的臉色已經比方才更陰沉了三分,頓時就縮了縮脖子,嚇出了渾身的冷汗,不由的往王皇后身後縮。
王皇后見狀,便是款步上前,面容也是冷肅又帶著威嚴的冷聲道:“你們大胤來人了正好,賢妃到底能不能跟著回去給你們太皇太后侍疾,這事兒暫且不提,正好眼下本宮這裡還有一起官司,你們既是賢妃的孃家人,那就正好,大家當面處置一下吧。”
宜華手裡掐著那捲聖旨,沒做聲,微微垂眸盯著腳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梁晉憂心忡忡的偷眼看她,心急如焚。
燕北不知宜華的底細,暫時只能靜觀其變,於是就沒有率先說話。
王皇后走到梁帝面前,屈膝拜下:“陛下,有些事,單是咱們想要息事寧人也不行,賢妃有錯在先,這件事必須要說清楚了,定要讓他們大胤給個交代不成,否則這樣不明不白的,他們反而是要誤會咱們苛待賢妃,如果因此壞了兩國情誼,那就不好了。事情是臣妾最先發現的,臣妾問心無愧,也不懼當面與賢妃對質,還請陛下成全!”
綠帽子這回事,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梁帝原來也是不想把事情公開的,只想暗中逼著宜華將那男人招認出來,他私下處置,出了這口惡氣也便罷了。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宜華嘴巴居然那麼硬,任憑他軟硬兼施,甚至於嚴刑拷打她身邊的人,她就一口咬死了,什麼都不承認。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要讓她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糊弄過去,梁帝肯定是不甘心的……
他心中一陣的惱火,但終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斟酌之後便是狠狠的閉了下眼,重新睜開眼時,眼底神色就更是晦暗三分的看向了燕北道:“賢妃不守婦道,做出了寡廉鮮恥之事,此事是朕的家醜,也是你們大胤蕭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