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難得,蕭樾是蠻享受的。
他靠著車廂不動,只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武曇知道他是默許,就更是興高采烈起來:“那個風七,據說最近總是殷勤的打發她身邊的那個心腹婢女往皇帝陛下跟前去送湯水補品。蕭昀又不會用她送過去的東西,這女人又是個無利不早起的,這其中必然是藏著別的貓膩的,王爺叫你的人幫我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出來這女人究竟是在打的什麼算盤?”
繞了這麼大一圈子,居然是為了風七那麼個不相干的人?
蕭樾立刻就減了幾分興致。
他以眼神示意,瞥了眼桌上的茶具。
武曇很有眼色的立刻過去倒了杯溫水,親手舉著送到他唇邊喂他喝了兩口,眼睛亮晶晶的巴巴的盯著他瞧。
蕭樾故意吊她的胃口,又與她對視片刻,方才不置可否的淡淡開口:“你沒事又去招惹她做什麼?蕭昀的信使此時應該已經抵達北燕帝京了,這會兒保不齊北燕的來使都已經在路上了,等著那邊來人處理就是。”
武曇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就不高興了,把杯子放下,又蹭過來摟著他的脖子耍賴:“哎呀,我倒是不想沾手,可是這個女人不消停嘛。而且她從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前幾天武青瓊那事,必然也是她放出去的風聲到處詆譭我,還攛掇了太后娘娘,想要借刀殺人來為難我的。你去查嘛……萬一她這又是要出什麼么蛾子來禍害我,我們提前也好有個防範不是?”
風七的德行,蕭樾多少也是有數的。
偏執且功利心重。
現在這個局面之下,必然早就如驚弓之鳥一樣了,如果說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會有什麼非常舉動,那隻怕也是絞盡腦汁自保的成分居多。
她現在應該是不太可能能分出精力來針對武曇,或是害人的。
而以武曇的性子,也不至於草木皆兵,這就對風七忌憚了,非要先下手為強不可的。
想來她也是閒得慌,剛要遇上風七舉動反常,就想看看能不能順手作個妖而已。
蕭樾好整以暇的靠坐在馬車上,還是不肯鬆口。
“王爺……”武曇掛在他身上,堅持耍賴。
蕭樾對上她的視線。
看著她嬌嗔的表情和眼中明亮的光影……
最終,也只能點了頭。
這件事,蕭樾並沒有查得太久,只隔天從外書房處理完他的事情回來就主動找上武曇說了:“本王叫人盯了她那邊兩天,另外再加上探查她最近這段時間的舉動,確實挺反常的。你說的沒錯,她送過去的東西,根本就遞不到蕭昀的跟前去,直接都是被陶任之和小尤子接了就賞給下面的人了。並且補品都是她那個婢女去御膳房借了爐灶在大廚房燉的,材料和配料裡面也沒有新增絲毫的貓膩。從這種種跡象裡顯示,她是要針對蕭昀做什麼的機率幾乎不存在,但她卻依舊風雨無阻的叫人燉了補品帶著往蕭昀跟前走一趟,照這個架勢來看,倒像是……”
話到這裡,他就欲言又止,刻意的深深看了武曇一眼。
武曇一點就通,立刻了悟:“她這是在暗中探查蕭昀那邊的活動規律,或者是打探訊息?”
明知道蕭昀不會吃她送去的東西,也不會對她的殷勤領情,風七還這麼風雨無阻的繼續獻殷勤……
確實,也就只能推斷出這一個目的了。
蕭樾沒有做聲,當做預設。
“可是她要摸蕭昀的活動規律是要做什麼?”武曇忖度著,百思不解。
蕭樾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她還是很小心的,福寧殿裡服侍的宮人雖然不少,但她真正信得過和用得上的一直都只是和她一起從北燕過來的那兩個,福寧殿裡的人,本王也酌情找了其中的幾個套話,除了有人說那個叫秋彤的丫頭這陣子時常表現的很緊張又時而會想事情想的魂不守舍,就也探聽不出更深層的內幕了。”
但只衝著這條訊息就不難看出——
風七那主僕倆,絕對是在暗中計劃著什麼的。
否則,那個叫秋彤的宮婢不會行為舉止反常。
也正是因為篤定了這一點,所以蕭樾就沒浪費時間繼續叫人去旁敲側擊的探查,而是直接就過來跟武曇說了。
武曇抿唇思索了片刻,就一掃頹勢,又再抬眸看向了他:“那我就明天進宮去給母后請安吧。”
蕭樾莞爾,伸手捏捏她的臉頰:“你就這麼閒不住?”
武曇拍開他的手,眉毛一橫,沒好氣道:“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