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大胤方面的所有訊息往來,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去查那些鋪子裡究竟有哪一些是梁晉的暗網,一刀切,簡單明瞭,一勞永逸。
鄺嬤嬤卻還是滿心疑惑:“可是……就算他怕您給太孫殿下他們去信揭他的底,現在他這麼公然劫走了小六子,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失蹤不見了,還是在您安排他傳信的節骨眼,這明眼人都知道這裡面是出了問題的。”
周暢源這麼做,不等於不打自招,告訴宜華他在從中作梗?
宜華聽她這樣說,便覺得有些好笑,於是她就真的笑出來了,迴轉身來看著鄺嬤嬤道:“嬤嬤,我與他之間已經翻臉了,所以現在他已經完全不在乎我會不會知道他在限制我甚至是針對我。”
那天見面,她試著勸過周暢源了,可是很顯然——
對方沒有聽進去。
他不僅沒有放棄他那些天馬行空的計劃和努力,甚至於為了更大限度的操縱和左右一些事,又再進一步佈署準備了。
以前他還儘量把所有的事都做在暗處,起碼不讓她察覺,現在反正倆人都撕破臉了,顯然他已經無所謂了。
宜華對此憤怒和憂慮是有一些的,但失望卻談不上——
比起周暢源總是鬼影一樣附在她身邊祈求她的回應,她倒是寧可兩人公然站到敵對的立場上去。
最起碼,她不用再被他用人情綁架和逼迫。
反而——
一身輕鬆。
鄺嬤嬤卻顯然還接受不了周暢源立場上的突然轉變,惶惶不安的呢喃;“可是……可是……這不能夠啊……”
在她看來,周暢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宜華,他計算背地裡是有些不擇手段的行為,但是無論如何,就算是有些齷齪的心思也要藏好了,怎麼會公然做到宜華的眼皮子底下,甚至是針對她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宜華走上前去,雙手握住她的肩膀,逼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嚴厲的警告:“嬤嬤,你記清楚了,從今以後我是我,周暢源是周暢源,我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曾經他沒能用人情捆綁住我,我既然沒有給出他任何的回報,現在他惱羞成怒,徹底與我翻臉,甚至是故意做出些什麼時候來向我示威,就都是合情合理的。我跟他之間,沒有關係,所以以後你也不要再想當然的以為他凡事都該替我。他沒義務袒護我,保護我,哪怕是對我讓步。記住了,你不能對他抱有幻想,你若是以為的相信他,總有一天會被他利用,來拖我的後腿的,因為我是相信你的,我對你不會設防,你若是還對他抱有幻想,或許總有一天這會叫我防不勝防。”
鄺嬤嬤心驚肉跳。
她印象裡的周暢源還是原來的那一個,一時之間她很難接受對方突然變成了敵人這樣一個事實。
可宜華的話又似一片片響雷在她腦海裡炸開,她努力的去聽,努力的去記,一直又過了好一會兒渙散的瞳孔才逐漸恢復清明。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老奴記住了。”
她就算再看好周暢源,但人和人之間都有親疏內外之分,不管怎樣,她還是相信宜華更多過周暢源,對宜華不利的事,她什麼都不會做。
宜華等到她的答覆,總算是徹底的放了心。
她緩緩的鬆開了手,眸色卻是深沉,透著濃重的隱憂,又走到外間,開啟了那扇朝向北方的窗戶。
鄺嬤嬤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走過去,見她眺望北方,頓有所感,也就滿是憂慮的詢問道:“公主,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太孫殿下不在皇都,咱們又沒辦法送了訊息出宮,都不知道周家那位二公子接下來還想做什麼……”
“等。”宜華斟酌半天,最後只吐出這麼一個字。
鄺嬤嬤不解其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的側臉。
宜華從遠處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不管這期間他會折騰出什麼事來,但是最後一步,他決勝的戰場也一定還會設在南梁這裡。如果他不能收服晉兒為他所用,那麼就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從中破壞,阻止他奪得帝位。本來我想給子御提個醒的,但現在既然訊息送不去,周暢源的身份就只能等著他們自己去發現了。但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得先想想皇都這邊要怎麼做些準備了。”
宜華一直都不否認周暢源對她的感情,現在她的拒絕,已經徹底激怒了他,甚至讓他出離憤怒了,這種情況下,梁晉儼然已經成了他的眼中釘。
不管這中間周暢源還會做什麼,但最終,他一定會攪局,阻止梁晉上位的。
梁晉身世的把柄就捏在他手裡,就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