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能怎麼辦?路上都儘量夾起尾巴做人,能低眉順眼些就低眉順眼些吧。
回程的路上他們依舊沒耽擱,又走了八天,路上倒是一切太平,沒再出任何的差錯。
最後一天,早起之後武青林就帶著自己的幾個近衛單獨打點行李,出門時主動和武曇告別:“此處離京還有大半天的路程,你們走官道,不出意外的話天黑之前必能抵京,我還要趕去郴州,就不送你進城了。路上別再多事了,直接回去。”
他這一路上都臭著一張臉,別人都以為他是氣得蕭樾讓武曇去南梁這件事,只有武曇最清楚他這其實是惱得他自己,在生悶氣呢。
所以他一路上不理她,武曇也不當回事。
這也是難得他主動開口說了這麼多話,武曇就笑嘻嘻的應了:“大哥你放心吧,我肯定直接回去了。不過這裡去郴州還有幾天的路程,雖然那條路上你的常來常往走過多次的,但是出門在外也要額外當心些。”
武青林短促的應了一聲,就沒再多言,轉身攀上馬背。
武曇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叫住他,正色道:“大哥,這次的事是我不對,你回去了先替我跟嫂子道個歉,來日等你們回京了我再去當面跟她解釋。”
她不提這事還好,一開口武青林的臉色就顯見的又黑三度,這回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徑自策馬而去。
武曇站在原地目送,一直到他們一行人的背影拐過街角消失不見,這才轉身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這次的事,雖然有驚無險,但確實——
打從心底裡她最覺得愧對過意不去的還是霍芸好。
他大哥才剛新婚,武青林這趟南下,一開始卻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的,不僅沒能陪著新婚的妻子,還去做了這種事,以霍芸好的個性,她必然不會公然阻止,可遇到這種事,是個人都不會高興了,武曇不用想也知道這將近一個月武青林不在,她一個人在郴州等的得有多提心吊膽。
所以,她那一句抱歉是真心實意的。
燕北護衛著武曇的車駕繼續趕路,為了趕路,中午直接就沒停下來休息,估摸著再走不到兩個時辰就能進城,迎面就見一隊輕騎策馬而來。
燕北隔著老遠就認出了蕭樾,於是抬抬手,叫停了車隊。
武曇正窩在車廂裡昏昏欲睡,馬車冷不丁停下來,她就轉頭扒著視窗往外看:“怎麼停了?”
同時已經聽見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燕北只使了個眼色,也無需回答。
武曇循聲看了眼,頓時就高興起來,趕忙縮回腦袋,又飛快的扯了扯裙子然後推開車門爬了出去。
彼時蕭樾也剛好到了面前,翻身下馬大步走過來,一邊伸手揉了揉他那小王妃的腦袋一邊就一掀袍角準備上車,卻被武曇雙手會推拒著擋在了外面:“你別上車來了,我們還是騎馬吧,我在馬車上憋了半個月了,剛好透透氣。”
蕭樾只略斟酌了一下就點了頭,順手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她繫上。
雷鳴讓了自己的馬出來,跳上車轅幫忙趕車。
蕭樾夫妻兩個騎馬走在最前面,這會兒不急著趕路了,就慢悠悠的往前走。
武曇走了將近一個月,這時候已經是四月中了,到處都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再加上天氣晴朗,正是踏青的好時機。
武曇的心情不錯,邊走邊隨口問蕭樾:“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到?燕北給你通風報信了?”
“那倒沒有。”蕭樾莞爾,“梁晉早你幾天回來,他把那邊事情的具體經過同我說了,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也就猜到你們應該是今天到了。”
言罷,他伸手過來捏了捏武曇的臉頰。
她雖然精神很好,但連著一月的奔波下來,又是連日趕路,明顯是能見著瘦了。
蕭樾心中多有愧疚,忽而問道:“晚上想吃什麼?”
武曇被他問得一愣,眨巴著眼睛盯著他看:“我這趟出門也算公幹吧?就算有梁晉打頭陣,已經給你送過訊息了,現在我回來你都不問問宜華皇姐的具體情況如何麼?”
蕭樾本來正在失神,思緒被她打斷,就不禁輕笑出聲:“真把你當下屬來用,本王就不用親自來接了。”
說著,又上下打量她:“怎麼樣?路上無情給你氣受了?”
他這麼一提,武曇就也想起來了,忍不住問道:“你那天我找我大哥,他沒跟你動手吧?”
武青林是不捨得動她,但是就衝著她和蕭樾先斬後奏做的那件事,真的足夠他直接拔劍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