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稍遠地方的蕭樾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武曇看過來,見她一個小姑娘在那裡彷徨,心中不忍,就露出個笑容道:“外頭天涼,公主快進去避風吧,不用送我們了。”
她這笑起來全無負擔的樣子,就好像剛才的衝突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長樂公主果然是心裡一鬆,也趕緊露出一個笑容來,和兩人再度道別之後就提了裙子也進了宮門。
蕭樾和武曇上了輦車,蕭樾原來沒想滯留,要直接出宮的,結果走到半路,武曇卻臨時起意,轉頭對他說道:“要麼你先出宮去,在宮外稍微等我一會兒吧?”
蕭樾挑眉,垂眸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武曇道:“我得去武青瓊那一次,除夕夜裡那件事之後,她就再沒有訊息了,她那個榆木腦袋,就怕又被漿糊給塞了,要是想不開,就還得出亂子,我得去看看才能放心。你知道的,我祖母雖然有誥命在身,可是宮裡不主動傳召,她也不能進宮來。”
上回那個遲良平的事,本來就是個很淺的局,發生在她這樣的人身上,過去了,恐怕就噁心的再不想提了。
可是——
物件是武青瓊。
誰知道那個奇葩會不會還鑽牛角尖呢。
蕭樾並沒有多想,聞言就頷首:“行。”
說著,已經抖了抖袍角,自己直接從尚在行進中的輦車上跳了下去。
旁邊跟車的小太監被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結結巴巴道:“王爺,您……您這是……”
蕭樾彼時已經穩穩地站在地上了,揮揮手道:“王妃要去探望德妃,你們送她過去吧,本王這不用你們管了,我自行出宮就是。”
“是!”他們夫妻是正經渠道進的宮門,至於在這宮裡要去哪宮串門,就不是任何人所能過問的了。
走到前面的路口,小太監就命人拐了彎,往瓊華館去。
蕭樾則是帶著雷鳴徒步徑自朝宮門的方行去。
又往前走出去一段,一直冷著臉的雷鳴才忍無可忍的往蕭樾身邊湊過來半步,不悅道:“王爺,那女人尾隨盯了我們半天了……”
他說的人,蕭樾當然知道是誰,聞言卻是半分也不在意,只就頭也不回的說道:“蕭昀不是已經派使臣秘密往北燕去了麼?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你管她?”
因為蕭樾對她完全漠視,這個風七的存在,對蕭昀而言也成了雞肋。
既然已經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他那種人,又怎麼可能讓風七這麼個居心叵測賤民出身的女子繼續佔著他宮中的貴妃之位呢?
揭穿她,處理掉她,是一定的。
只不過,因為她手上沾了壽安公主的人命官司,這才不得不麻煩一點,先去給北燕方面通個氣。
否則——
如果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北燕人勢必要來為他們的公主殿下要說法的。
雷鳴本來也不是個多心思狹隘的人,可是這個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的風七確實噁心到他了,此時又忍不住的道了句:“早知道,當初在北燕就直接結果了她算了。”
蕭樾莞爾,不以為然的微微一嘆:“也不算完全白留著她這條命了,她能陰錯陽差的鋤掉了北燕來的那個女人,本王還是樂見其成的。反正現在要怎麼處置這女人,都是蕭昀要操心的事,不用管他們。”
那個壽安公主,當初在北燕的時候就曾與人聯手作妖,在沉櫻和武曇身上動手腳,本來也不是什麼安生貨色。
就算不為了這筆舊賬——
這麼個女人,還帶著特殊的北燕皇族身份,把她放在蕭昀的後宮裡,也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好了,陰錯陽差被風七給殺了……
這可比將來那位真的公主殿下在大胤惹出麻煩,再被他們大胤人所殺要好善後多了。
這邊他們主僕一行仍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往宮門的方向走。
後面風七卻沒敢尾隨太久,很快就戀戀不捨的自動止住了步子。
秋彤因為昨晚風七跟她說的事,輾轉了半夜,一直神情恍惚,這會兒也心不在焉,根本沒在意風七的神色和態度。
卻是風七轉頭沉吟著問她:“你有沒有覺得皇上對王爺的態度很奇怪?”
“啊?”秋彤被嚇了一跳,猛然驚醒,還一臉茫然,顯然根本沒聽見她說的什麼,“什……什麼?”
風七若有所思,此刻自然也顧不上她,只就兀自思忖著轉頭往回走。
真的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