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卻發現人不在。
藍釉見蕭樾那邊已經自行洗了臉,就也不湊上去找沒趣兒了,使了個眼色,婢女就規矩的把他要用的衣裳擺在了旁邊的圓桌上。
他平時起居都不用人服侍的,晟王府的婢女都守規矩,這時候也不主動湊上去招惹,一股腦兒全部過來服侍武曇。
武曇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杏子昨夜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主子,就先下去歇著了。”藍釉先走過來解釋,看她把一個箱子裡的東西已經翻亂了一層,又問:“主子是要找什麼東西麼?”
“有個這麼大的小楠木盒子,杏子給收著了。”武曇比劃了一下,抬頭一看外面天已經全亮了,再看這些婢女忙碌的樣子,立刻就又想到她得趕著進宮去給婆婆請安,於是就也沒心思找東西了,直接擺擺手道,“算了,等回來在說吧。”
擼袖子過去淨手洗臉。
蕭樾那邊沒用人服侍也十分利落,很快就穿好了衣裳,收拾停當。
看武曇這邊還有的折騰,他就去隔壁拿了本兵書過來,武曇更衣梳妝的時候他就斜倚在外間的榻上翻書。
青瓷和藍釉幾個忙得一團亂,其間去整理床鋪的婢女神色古怪的抱著兩人換下來的衣裳出來時就將藍釉拉到旁邊嘀咕了兩句,隨後藍釉的臉色也變得十分古怪。
這倆人昨晚真沒折騰啊?可是怎麼會呢?偶爾又忍不住的偷偷抬眼去看蕭樾——
真是邪了門了哈!沒有成婚之前,她家王爺就對著準王妃各種不規矩,現在成了婚了,又是新婚之夜,兩個人居然同睡在一張床上相敬如賓了?
心裡快納悶瘋了,可又是決計不敢問的。
何況——
左右觀察,這倆人都面色自若,也隱隱的帶著點如沐春風的喜氣兒,看上去新婚之夜必然是很和諧的嘛……
一大早這新房裡的時光就在這一群婢女不斷互相交替的疑惑眼神中過去了。
用了早膳之後,蕭樾就帶著武曇進了宮。
他們出門的時間不算晚,但較之別人家新媳婦起身去給公婆敬茶的時候就要晚上很多了。
武曇提前備下的禮物,什麼也沒帶,因為蕭樾也沒說出周太后的具體愛好來,就說她人去了就行。
兩人進宮,直接去了長寧宮。
周太后還是老樣子,對什麼都處變不驚,十分冷淡鎮定的模樣。
蕭樾帶著武曇跪地給她行禮敬了茶,真的也不過就是走過場而已,就連一般婆婆會立規矩囑咐新婦的廢話她都沒提。
武曇要不是以前就跟她打過交道,知道她本來就是這樣冷淡的人——
恐怕還真要以為她是對自己這個兒媳婦有多不滿意呢。
兩人在周太后那隻呆了一盞茶左右的工夫,說了兩句家常,吃了點茶點。
“看母后的神色是有些倦了,那我們就先告退吧,改日再來請安。”蕭樾放下茶盞,主動說道。
周太后手捧著茶盞沒有抬眸,只淡淡的點頭:“長幼有序,順便帶你媳婦去見見你皇嫂吧。”
“是!”蕭樾抖了抖袍子起身。
武曇手裡捧著個茶碗卻還愣在那,恍然間看見蕭樾給她使眼色,這才匆忙的放下茶盞起身行禮:“兒媳告退。”
蕭樾見她掉鏈子,就捏了她的手,牽著她出的門。
趙嬤嬤親自出來送兩人,待到長寧宮的大門前面,方才頓住了腳步,滿面笑容又帶著欣慰的對蕭樾說道:“小殿下大喜,太后娘娘的心裡其實也是歡喜的。殿下您知道,娘娘她就是不善言辭,什麼話都擱在心裡不習慣往外說。”
而事實上,周太后究竟是什麼性格脾氣,蕭樾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她這話,其實還是說給武曇聽的。
畢竟是新媳婦麼……
周太后的態度,確實是冷淡了些。
武曇又不是真的傻,當然也是一點就通的,適時的露出個羞澀又體面的笑容來,輕聲的道:“母后她住在宮裡,我們也不方便每日過來請安,說起來實在是不孝的很,母后身邊,就勞趙嬤嬤幫襯著仔細照料了。”
“王妃放心,太后娘娘身邊有奴婢在,出不了岔子。”趙嬤嬤又跟著笑了笑,隨後就意有所指的目光下移,落在武曇的腹部,“王妃若是有好訊息了,一定第一時間往宮裡報個喜。只要小殿下和王妃你們把自己個兒照顧好了,太后娘娘也就沒什麼心事了。”
歷來新媳婦敬婆婆茶的時候都要聽訓的,聽一堆恪守婦道、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