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會些變戲法之類的功夫……這寢殿之中畢竟也就這麼一塊地方,他完全可以做到。”
因為燕北有內力,會功夫,所以前面大家看他演練了那一手之後就對號入座,有了想當然的以為,現在被武曇點破,再回頭想想也確實是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毒藥彈入梁帝的藥碗裡,再把沾了毒藥的紙包塞進那內侍的袖袋裡,這的確是手腳靈活些的偷兒的絕活。
話都說到這裡了,那小太監這會兒已經抖似篩糠,整個人都被冷汗泡透了。
他前面之所以趁機賴在殿內不曾離去,就是因為毒殺梁帝一事沒成,他知道梁帝必然會馬上大肆追查,他留下,就能時時刻刻提醒所有人那碗藥是他試過之後才被人動過手腳的,恰是可以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在梁帝那內侍身上去,卻沒曾想在他沒有留下任何破綻的情況下,居然會被大胤來的這位小王妃攪局,還當場就把他揪出來了。
“是誰安排你來行刺朕的?”忍了許久的梁帝終於一字一頓的開口。
他一個久病之人,氣場並不算凌厲,可眼下就是這種壓抑到極致的情緒才最具攻擊力。
那小太監縱然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押著,也渾身軟的沒骨頭一樣,直想往地上趴,可是趴不下去,瘦弱的身體就掛在兩個侍衛的大手上抖抖索索的,一片即將凋零的落葉一般。
梁帝是氣的狠了,他不僅差點被毒殺,更有甚者還險些被這麼個奴才當面戲耍了……
盛怒之下,他抬腳狠踹了一下對方的心窩。
用了全力。
小太監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口鮮血來,本來就煞白的小臉兒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透明。
“陛下……”他涕淚橫流的告饒,目光卻是慌亂的四下亂飄。
梁帝哪有耐性跟他這麼耗?當即冷笑:“好!去把和他有關係的,不拘是宮裡的同伴還是宮外的親朋家人全都綁起來拷問,把他也拖下去,交慎刑司,告訴他們,不論用什麼手段,朕只要他開口。”
“是……”陸啟元答應一聲,兩個侍衛已經將那小太監架起來,不管他站得住站不住,直接拖死狗一樣的往外拖去。
“陛下,陛下……”小太監驚慌失措的大聲叫嚷,叫了幾聲無果,忽的瞥見站在旁邊的梁元旭,像是慌不擇言,又轉而求他,“殿下,景王殿下救命!”
此言一出,梁元旭的心臟就狠狠一縮,那一瞬間像是被一隻大手撅住了,幾欲捏碎。
他嚇了一大跳,臉色頓時變得僵硬,眼神裡也透出了恐懼來。
因為——
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
不是有點不對!是很不對勁!
然則也正是因為他愣了這麼一下,梁帝已經陰沉著一張臉看向了他,而那小太監卻彷彿從他的表現中意識到了他這是要見死不救,下一刻突然就尖聲叫嚷道:“陛下,是景王,是景王殿下吩咐奴才這麼做的,毒藥和解藥也都是他給的。奴才人微言輕,只是賤籍,我弄不到這樣的東西啊!”
梁元旭腳下一軟,險些當場摔在地上,他怒沉著一張臉衝上去,抬手就給了對方一耳光:“誰叫你來攀誣本王的?好大膽的狗奴才!”
話音才落,他自己腦中就先立刻蹦出來一個名字——
阮先生!
是了!是阮先生!今天這宮裡的刺殺局就是這人設的,現在他的人公然指證自己為真兇,這自然不會是偶然,而是蓄謀好的!
可是——
他們明明說好的是要拿梁晉開刀的啊?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那個姓阮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是在做什麼?
可是無論如何,這一刻他也清楚的意識到了,他是掉進了天大的一個坑裡,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心中有恨也有怒,可此時他卻顧不上了,強迫自己立刻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先拋開,然後一撩袍角跪在了梁帝面前,急切道:“父皇,這狗奴才明明是在攀誣兒臣,兒臣冤枉,請您明察!”
那小太監這會兒已經嚇得半死不活,哭得渾身虛脫了,也沒力氣再爭辯,就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這邊,盯著梁元旭的背影,眼神裡滿是控訴。
梁帝這一個早上的心情也算是經歷大起大落了,這會兒被他們又哭又嚷的,吵得腦袋疼,他深深地看了梁元旭一眼,然後在對方惶恐不安的注視之下襬了擺手:“陸啟元,將景王暫且送到長慶殿去……”
他轉頭往內殿走。
話音未落,梁元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