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廷瑞回到住處,他的心腹正在院子裡等他,見他進門,就連忙迎上來兩步行禮:“三公子……”
燕廷瑞頓住腳步問他:“屍體處理掉掉了嗎?”
宮裡蕭昀處理風七的事還是十分謹慎的,拿出來交給陳王的,是事先找的樣貌和風七相似的替身,而宮裡被鎖在福寧殿裡“養病”的貴妃,自然也不是風七本人,而是關了個心腹的掌事女官進去掩人耳目,真正的風七,一早就被提走,秘密關押起來了。
誠然,陳王府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們拿到的只是個替身。
可是這個姓風的女人興風作浪,險些給兩國皇廷鬧出大笑話,既然已經和蕭昀約定好了處理之法,自然還是要儘量處理乾淨,不要留下什麼可供追查的線索的。
前面他一個不察,讓燕廷婷鑽了空子,還險些闖了禍,傍晚語梅一醒,他聽說燕廷婷居然暗藏了屍首沒處理掉,馬上就派心腹去處理了。
“已經處理好了,請公子放心。”那心腹回話。
燕廷瑞得了這個訊息,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抿唇略一思索,又再吩咐道:“郡主的死在城裡鬧大了,大胤方面哪怕只是做樣子給我們看也必然會大肆搜查兇手,外面的動靜叫人盯著點,尤其是晟王府和皇宮兩方面,有什麼異動一定第一時間報我知道。”
“是!屬下明白。”
那隨從領命退下,燕廷瑞也回了房裡訊息。
書房這邊,陳王坐在書房一夜,只是閉目養神,一整個晚上沒睡。
次日一早,燕廷瑞就火急火燎的找了去,推門進去,見他還保持著昨晚的那個姿勢坐在案後,就略皺了下眉頭,卻也顧不上先關心他的身體了,就徑直走上前去急道:“祖父,蕭樾出手了,情況怕是不太妙。”
陳王睜開眼,一晚上沒睡,聲音沙啞:“怎麼?”
燕廷瑞道:“據說他一早親自去了趟京兆府衙門,緊跟著就封鎖城門,並且城裡已經下了海捕文書,衙役和九城兵馬司的人集體出動,在城裡大肆搜查。”
說著,就將袖子裡他手下特意謄抄下來的一份文書拿出來遞給了陳王:“文書之上,特意將廷婷的身份和出事的始末描述的尤為詳盡,並且揚言必要嚴懲兇徒。這手筆,一看就是虛張聲勢,要引起全城轟動和恐慌的。駭客棧裡的那些人,只許是昨日已經倉促逃離胤京城了,否則只要他們尚且被堵在城中,就遲早會被這個陣勢逼得現行。一旦當面對質,語梅的身份和廷婷做的事就都藏不住了。祖父,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要先下手為強,趕緊把這個麻煩斷掉!”
雖說去殺人滅口有點冒險,但現在也只可能是去跟蕭樾搶時間了。
陳王的眼睛眯了眯。
他雖然也是對此舉沒有絕對的把握,但蕭樾這麼個鬧法,很快就把鍾大那幾個人給逼出來澄清事實的。
“那你就去吧。”心中飛快的斟酌權衡了一下,他也乾脆利落的答應了。
就算明知道蕭樾和蕭昀的人必然在盯他這裡,如果燕廷瑞動作夠快的話,搶先一步過去,帶上幾個絕對的好手,那麼趕在大胤這邊的人衝進去之前,殺幾個人滅口還是有把握的。
彼此搶時間而已!總之不能讓那些人被提去過堂!
“是!孫兒這就去辦。”燕廷瑞得了他的吩咐,趕忙就轉身離開了。
待他走後,陳王就也扶著桌面緩緩的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叫了站在門口的自己親隨道:“去把那個丫頭提來,再叫人安排車駕,我要進宮。”
所謂的做戲做全套,語梅這邊,也要提前安排妥當,一定得把這件事遮掩過去,不能讓燕廷婷擔上構陷晟王妃和作繭自縛的罪名。
燕廷瑞這邊,緊急點了他和陳王身邊的三四十個好手,帶著就出了驛館,直奔城北方向而去。
而他前腳走,蕭樾這邊後腳就得到了訊息。
彼時他是已經去京兆府衙門辦了一趟事回來,武曇卻剛起床,兩人正坐在桌旁吃早飯。
“直接帶著人出來的?”武曇聞言,就停了筷子,“他這是準備打明牌了麼?”
那個燕廷婷,死前到底是作了什麼妖,居然逼得陳王也燕廷瑞都跟著鋌而走險,頂風作案了?
“想知道,跟著去看看就是。”蕭樾莞爾,也放下了筷子,抖了袍子起身。
燕廷瑞這邊,因為要搶時間,就片刻不停的直殺到城北的駭客棧。
據語梅說,當時直接和她談買賣的人是個叫做鍾大的,最不濟,只要他能搶在大胤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