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關家國之間,很多問題都會一觸即發。
想想王修苒今夜的所作所為,蕊兒免不了又多了幾分後怕。
王修苒面上笑容也跟著淡了幾分,卻不見動搖,搖了搖頭道:“沒事。這裡是胤京,不管此事內情如何,哪怕晟王無權無勢,大胤的皇帝陛下都一定會周旋解決,將晟王妃從這件事裡的嫌疑洗清的,他不會允許北燕皇族在胤京死在大胤皇室之手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不過順水推舟罷了。”
當然,她也可以作壁上觀,不用來蹚渾水的。
但是藉由機會和武曇建立幾分交情,總不是什麼壞事。
至於梁晉那裡,他這些年在胤京,肆意慣了,更不會過問此事。
“可是……”蕊兒張了張嘴,心中已然掙扎猶豫了半天,此刻才終於不得已的將最深的疑慮說了出來,“可是小姐您有沒有想過,您深信新安郡主之死和晟王妃無關,那她又會是被誰殺的?會不會……”
北燕皇族死在胤京,大胤皇室中人之手,一旦這個罪名坐實,兩國關係必然受到重大沖擊。
在如今三方鼎立的天下格局之中,最有可能出手設計這件事的是誰?
不言而喻!
蕊兒都能想到的事,王修苒自然也早看透了。
她莞爾勾唇,卻是不以為意,眸中目色清明:“陛下老了,時日無多;姑奶奶又是一介女流,私心用甚。將來朝局如何走勢,我不敢妄斷,天下格局如何,也不是我這區區一個小女子該去操心的,我只看我自己的眼前,做我自己力所能及的。如今我在胤京,我眼中所見,是在這一局裡操盤者必然無功而返,所以我選站在晟王夫妻一方,沒做錯!”
此時。
陳王一行人已經回到了下榻的驛館。
下車下馬之後,祖孫一行就埋頭進了後面陳王住的那個院子的書房。
沒帶外人,只祖孫三人,另有兩個侍衛將語梅半扶半架著拖了進來,燕廷瑞就揮揮手打發他們下去了。
兩個侍衛一鬆手,本就虛弱不堪的語梅就跌坐在了地上。
屋子裡燈光幽暗,她悄悄地抬起眼眸看向坐在案後的陳王。
陳王皺紋遍佈的臉上,目光正陰測測盯著她。
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脫口囁嚅了一聲:“王……王爺……”
“還不說實話嗎?”陳王的聲音裡帶著刻意壓制的怒意,沙啞而陰森,“在婷兒出事之前的那段時間裡,究竟還發生了什麼事?”
武曇的懷疑沒有錯,燕廷婷的脾氣陳王知道,在剛被人羞辱過,盛怒之下,她怎麼可能還有閒情逸致在那街上閒逛?
若不是其中還發生了什麼特別重大的事,她應該是第一時間就趕著回來了。
當時他也是因為看到人死了,悲痛加盛怒之下,並沒有核對前後的時間差,才被這個丫頭糊弄了,進而留下了這麼大一個漏洞,險些讓武曇當眾給翻出來。
語梅跌在地上,雖然想要爬起來跪好,卻奈何虛弱沒有力氣,只就捏著手指,低垂著眉眼,輕聲的道:“奴……奴婢說了……就在街上……”
陳王一怒,才要發作,燕廷瑞已經上前一步,半蹲下去,捏了她的下巴,逼視她的目光道:“若不是為了保你性命,方才在大胤皇宮,祖父便不會讓步,藉機把你帶回來。大胤的那位晟王不是善茬,上一次往我北燕走了一遭,就攪和的風雲變色,險些翻了天去,這件事你攀扯到他那個王妃身上,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有什麼話,現在說了,還有轉圜,如若不然,等他拿不到真兇,再登門來要拿了你去刑訊逼供,那便是祖父也保不住你了!”
他人生得斯文俊秀,但此時目光陰鷙,咄咄逼人的表情,看上去一樣的陰森可怖。
語梅冷汗直流,渾身都忍著不住的發抖,偏偏被他掐著下巴,動彈不得,只能勉強的別開視線。
燕廷瑞掐著她不撒手:“是你信誓旦旦的說你能確定刺客就是晟王身邊的那個侍衛,祖父才去找的大胤小皇帝說理,現在我再問你一遍,究竟是你真的認出了是他,還是根本就是你胡謅的?”
燕廷桀到現在還有點不明所以,在旁邊聽了半晌,便有些木然的上前一步,狐疑道:“三哥你在說什麼?就算王家的那個丫頭出面作證又怎樣?誰能保證她說的就是實話?沒準她就是要賣了我們,然後替南梁去討好那些大胤人呢!”
王修苒當然有可能說謊,可是現在卻是這個語梅身上也有明顯的疑點。
若是不能先把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