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徑自開口:“聽說王妃不知輕重,又闖禍惹了皇嫂了?本王過來看看,順便代她向皇嫂賠個不是!”
他身後就只跟了兩個人,一個燕北一個青瓷。
一點也不隆重,也一點也不慎重,倒是完全沒有是進宮來掐架助陣的自覺。
侍衛們看見他來,就更是片刻也不願意在這院子裡多呆,魚貫而出,很快就走了個乾淨。
把門的宮人識趣的再次將大門合上。
蕭樾也快步進了正殿。
彼時武曇還一臉沒事人一樣表情的站著。
姜太后則是表情陰測測的,似乎想吃人,目光晦澀的已經從武曇那裡轉到他身上。
蕭昀的臉色不好,他不願意在蕭樾夫妻兩人面前再自取其辱了,所以就率先走了兩步到主位上坐下,不耐煩道:“皇叔坐吧。”
錦竹埋頭快走上前去扶姜太后,將她扶到蕭昀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蕭樾攜武曇坐到了下首去。
別人都還沒開口,武曇已經再度看向了姜太后,語氣強硬道:“皇嫂若是還不曾對我祖母下毒手,就煩您把她請出來吧,您既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們武家的事,那就也請她過來,大家一起當面把話說清楚了。”
姜太后都已經準備要她的命了,這時候就連面子情都不用維護了,所以她開口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姜太后頓時被氣得胸悶了一下,渾身發抖的指著她斥道:“你武家的武勖做出通敵叛國的醜事,一整個定遠侯府都欺上瞞下的替他遮掩,你現在是哪兒來的底氣還敢在哀家和皇上面前這樣趾高氣昂的說話的?”
果然——
就是為了這件事。
武曇睨了她一眼,還沒說話,蕭昀已經沉聲問道:“此事母后是從何處聽聞的?”
姜太后被他一打岔,也不能對兒子視而不見,頓時又想起來蕭昀為了武曇連這麼大的事都替他們遮掩就又是被堵得胸口一悶。
她咬牙忍了忍,沒好氣的瞪了蕭昀一眼,隨後又重新看向武曇冷笑:“人就關在右偏殿裡,去個人把她提過來。”
姜太后身邊只一個錦竹在,其他的都被清出去了。
蕭昀的暗衛全都盯著他,看見蕭昀點頭才有個人退出去,不多時又揪著個神情瑟縮的宮女進來。
武曇盯著門口,一眼認出她來,正是昨天德陽身邊那個二等宮女,叫拂曉的。
雖然早有預料,但現在看到這個人,她還是明顯鬆了口氣。
“參見太后,參見皇上。”拂曉進門就趴在了地上,顫聲磕頭請安,拜過蕭昀母子之後才又心有餘悸一般偷瞄了蕭樾夫妻一眼,更小聲的囁嚅:“王爺,王妃……”
武曇和蕭樾都沒做聲。
姜太后已經等不得的開口:“把你昨天跟哀家說的事情當著皇帝和晟王夫妻的面再說一遍,不得隱瞞。”
“這……是!”拂曉怯怯的又抬眸瞄了蕭昀一眼,這才斷斷續續的訴說:“奴婢是德陽公主殿下宮裡當差的,昨日宮中設宴,公主……公主其實心儀南梁太孫殿下已久,想著昨日太孫殿下也進了宮,就想找過去見個面,可是……可是還沒找見太孫殿下卻在半路偶然聽到兩個南梁的使臣在談論一樁舊事,說……說起……”
她的表情一直瑟瑟縮縮的,和昨天在花園裡慫恿德陽獻身時候的那個狠辣果決精於算計的樣子截然不同,一邊說一邊還偷眼去看武曇,像是怕對方會對她怎樣似的,“他們說二十年前梁國就有北侵之意,後來……後來我朝的南境駐軍裡出了叛徒,當時定遠侯武家的二爺武勖弒兄之後冒名頂替,冒充了十多年的南境主帥,並且……並且和梁國合作,一直暗中勾結,還差點就……就成了大事了……後來要不是現在小侯爺發現真相併且設局殺了冒牌的定遠侯滅口,他們早就拿下我大胤的南方諸城,並且直搗黃龍,根本不至於像是現在這樣受制於人,想要把太孫殿下討要回去還得看……看我們陛下的臉色……”
話,她只說到這裡就打住了。
當著蕭昀的面,她當然不會把目睹德陽被蕭昀滅口的那一段也跟著再重述一遍。
這本來該是個石破天驚,天大的訊息,足以引起軒然大波的,可她說完之後,這殿中的幾個人卻都安安穩穩的坐著,一個比一個還鎮定從容,一片和氣平靜。
姜太后等了片刻,既沒等到蕭昀發難也沒聽到武曇開口澄清否認,她卻是按耐不住了,冷哼一聲道:“這件事絕不是空穴來風,晟王妃你也莫要想要憑著巧舌如簧就妄自開口替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