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過了多久,從花園外圍的某個角落開始氣氛驟變。
像是有什麼人跑過來說了兩句什麼話,那裡的一群人突然躁動起來,然後訊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擴散開來,不斷有人匆忙的朝著同一個方向離開。
武曇身邊這會兒只帶著一個青瓷,她不肯讓青瓷單獨去打聽訊息,但是看這個動靜卻明顯應該是出事了,於是飛快了的起身帶著青瓷衝出亭子也跟著往那個方向走。
追了兩步,青瓷就隨手扯住一樣宮人詢問:“那邊出什麼事了嗎?她們都跑什麼?”
那宮人神色惶惶,眼角的餘光看見武曇才知道她是武曇的婢女,就沒敢迴避,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稟王妃,的確是出事了,聽說……聽說德陽公主殿下……歿……歿了……”
“歿了?”青瓷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快速的穩定心神,拽著她繼續問:“人是怎麼沒的?”
德陽公主怎麼都是宮裡的主子,這宮人明顯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議論,只言簡意賅的回:“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漂在湖面上的,可能是失足落水什麼的吧?”
青瓷看她確實也不像有所隱瞞的樣子,知道額外也再問不出什麼了,就鬆手讓她走了。
待這宮女跑開了之後,她臉色就一沉,神色凝重的看向武曇:“王妃,這事情不太對勁,會不會是衝著您來的?前面德陽公主才剛在那亭子裡尋您單獨說過話,現在她人就死了,這會不會是有人要嫁禍給您的?”
德陽會就這麼死了,這結果的確也是在武曇意料之外的,她還以為這丫頭起碼得糾纏梁晉,和梁晉之間打一場糊塗官司呢……
“構陷我殺人麼?”武曇也斂了神色,眸底光芒一片幽暗,喃喃的道:“如果只是為了構陷本宮殺人,那個宮女何必故意和德陽說那些話給本宮聽?直接將本宮引過去,然後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造成本宮是尾隨她們離開了一段時間的假象給外人看了即可,而沒必要還特意說了那麼一番話來給我聽的。”
那宮女教唆德陽公主去算計梁晉的事,剛才枯坐無聊,武曇已經大致的和青瓷講過了。
青瓷被她這麼一提,就也被繞糊塗了:“說的也是,那宮女說了那番話之後,就等於是落了把柄在王妃您的手裡了,一會兒一旦德陽公主的死會牽連到您身上,她就應該知道您也一定會抖出她的秘密,不會讓她置身事外的,如果只是為了殺人越貨的話,她真的沒必要還特意慫恿了德陽公主一次。”
主僕兩個互相對望一眼,都對眼前的這個變故有點反應不及。
“不管怎樣,咱們也先跟過去看看吧。”既然想不通其中關鍵,武曇乾脆也就不浪費那個精神了。
這個時候這附近在遊園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得到訊息趕著去湖邊看熱鬧去了,偌大的御花園裡一瞬間泯滅了人聲,冷冷清清的,反而清冽的有點瘮人。
武曇拍了拍青瓷的肩膀:“算了,先不管這些了,走,咱們也先跟過去看看,如果去得晚了,沒準還要先被扣一定做賊心虛的帽子在頭上了。”
“嗯。”青瓷點點頭,主僕兩個也快步往人群消失的那個方向走去。
武曇一邊走,一邊也沒閒著,腦中仍是思緒飛轉,試圖回想去今天和德陽公主主僕接觸前後發生的每一個細節,想要儘量的捋順思緒,以便於揣測出那個宮女和她背後之人的真實意圖,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應付不來。
她思緒遊離,有些心不在焉。
腳下連著拐過兩個離得很近的彎道,卻冷不防走在她身後的青瓷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往後一甩。
武曇始料未及,她本來走在青瓷前面兩步左右,結果被對方扯了一把甩到身後,青瓷情急之下動作十分的粗魯野蠻,武曇險些直接被她掀翻在地,往後連著又退了兩步才面前穩住。
與此同時,青瓷面前已經數條人影從花木叢中閃身出來,手持利刃迎面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