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恨武勖,遷怒整個定遠侯府,同時他也敵視梁晉的存在,這一次兵不血刃,似乎又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摸索出了背後的關聯,武曇終於隱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對面的王修苒卻是愁眉深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在忖度:“你說那個宮女背後有人操縱,那他是既不想大胤朝廷和晉哥哥聯姻,也怕我會藉著王家關係嫁給他,所以一出手就是要鋤掉我們倆的?可是誰會這麼做?我們陛下嗎?”
除了梁帝,她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有理由插手破壞梁晉的婚事了。
大約只有梁帝才既不希望梁晉和大胤人聯姻,又不想他過分依賴甚至和王家捆綁在一起的。
可是——
王修苒又很清楚,從一開始梁帝是根本就沒打算要真的傳位給梁晉的,按理說只要梁晉坐不上帝位,那麼隨便他跟什麼人聯姻都無所謂。
梁帝是站在山峰頂端,可以用最簡便的手段操縱全域性的人,按理說他根本犯不著費勁來設計這些旁門左道的。
所以嘴上雖然這麼說了,但王修苒心裡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這重猜測。
她和武曇之間還算不上真正的朋友和可以託付後背的盟友,所以有關阮先生和宜華的事武曇也不會對她講,就只是提醒道:“我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這個人的心機手段都絕非一般,總之你和梁晉你們都儘量小心些吧,不要著了道。”
“多謝王妃提醒。”王修苒點點頭,真心實意的道謝,又後想到了什麼,便重新斂了神色又問:“這麼看來胤皇是因為知道德陽公主生了齷齪心思,不想她做出損毀皇室顏面的事這才與她爭執,並且於盛怒之下才失手……”
雖說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但王修苒從小的生活環境也複雜無比,蕭昀會錯手殺了德陽的事在她看來也沒什麼天理不容的。
武曇沒辦法事無鉅細的都對她坦白,只能適可而止,點頭道:“可能是吧。”
武勖的事,關乎她武氏一門的性命,能少一個人就少一個人知道,她肯定也是不能對王修苒透露的。
“對了。”武曇不想再繼續深談,就徑自岔開了話題,“我得到訊息南梁這次進京的使團有特意派人去拜訪過你們兄妹,所以你們是近期就準備離京了嗎?”
“嗯。”王修苒勾唇笑了下,笑容之中帶了點自嘲和苦澀,表情卻還算坦蕩自然,“話說得很客氣,跟我說是姑奶奶身體不適,問我們兄妹有沒有回皇都的打算,如果要與他們同行的話就務必提前打好招呼,他們好安排了人手車駕什麼的,路上方便照拂。”
人家雖然把話說得客氣,可這次的使臣在外就代表梁帝,很明顯是梁帝催促他們回去了。
別說王修苒早有打算想回去了,就是原來沒想,現在梁帝的使臣傳話——
她難道還會蠢到故意裝糊塗去抗旨不成?
“你們早些離京也好,胤京這裡畢竟也不是什麼太平地界,而且最近總有人在背後作妖,你們兄妹客居在此也不安全。”武曇也不說什麼場面話挽留,她和王修苒都是果決利索的人,還不如說點實在的。
“說的也是。”王修苒感慨,回頭看了眼旁邊平靜的湖面,多少也有點心有餘悸,“這青天白日裡,毫無徵兆的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武曇知道她確實也不是那種為了榮華富貴就會衝昏頭腦,不顧一切的人,自然也知道她這話並不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此一去我們此生大約也不會再見面了,我看南梁的使團應該也得待一陣子,這段時間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想去哪裡玩或者想採買些什麼胤京的特產帶回去的可以叫人送個信。這城裡城外很有些私人屬地的園林風景極佳,借我晟王府的面子應該都可以進去逛逛,要人引路採買的話,我們侯府土生土長的家僕也多,都可以撥給你用。”武曇挺喜歡王修苒的,所以也願意適當的對她展現善意。
王修苒也不矯情,笑著應承下來:“好,若是有需要我不會客氣的。”
兩人說了半天話,再抬頭看看天色,已經快到開宴的時辰了,就結伴一起過去了。
宮裡死了一個公主,這不是小事情,這會兒訊息已經完全傳開了,不僅當時在附近趕得及去看熱鬧的那部分女眷,就連當時多已經聚集在大殿這邊的朝臣們也聽聞了。
武曇在過去宴會那邊的路上遇到的青瓷。
青瓷被放出來就一路追往這邊來找她,雖然過去給她鬆綁的暗衛說了武曇沒事,可蕭昀當時那麼瘋,她心也始終懸著,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