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再度看向了梁晉道:“男賓那邊不是正在比試麼?我想跟太孫殿下討盆花草做彩頭,您應該不會吝嗇不肯吧?”
她原來也不想這麼高調的和誰為難的,實在是那趙雯君太煩人了,一遍遍的往上湊。
且不管當初她揍梁晉那一頓雞毛撣子是否能揍出交情來,但因著蕭樾和宜華長公主之間的關係——
梁晉怎麼都得給她面子的。
梁晉的那個隨從辦事效率很高,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回稟殿下,齊管家說這蘭草是他花重金從一個大商賈的院子裡移來的,本來就只有四株,可是栽在前院的兩株沒能養活,就只剩下這裡的兩株了。”
吳云溪上前一步扯了扯武曇的袖子,小聲道:“算了……”
對面梁晉卻半點沒遲疑:“那就去叫個花匠來,把這兩株挖出來。”
在場的姑娘們全都驚了。
那個武曇,明顯就是無理取鬧,隨口這麼一說吧……
既然是這麼名貴的花種,這位太孫殿下怎麼能夠說挖就挖?這也太暴殄天物了!
“是!”梁晉那隨從領命就又匆忙的離開了。
“多謝太孫殿下割愛。”武曇施了一禮道謝,然後轉頭吩咐青瓷,“去替我跟我大哥說一聲,就說我要那兩株蘭草。”
“是。”青瓷領命前去傳信。
那邊公子哥兒們玩的把戲,無論射箭、投壺還是簸錢、樗蒲,玩起來比的不過就個手上的準頭,武青林雖然從小自律,很少出去鬥雞遛狗的瞎胡鬧,但在京的時候也經常要出門應酬遊玩的,多少都有沾過手,再加上這類遊戲,他身為武將,自有優勢在,武曇就是一副勢在必得的心態了。
梁晉看在眼裡,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道:“那本宮就不在此久留了,各位過門是客,儘管隨意就好,有什麼需要的的,也只管吩咐下人去辦。”
他這樣,又好像沒對武曇有什麼特殊的照顧。
言罷,只衝著武曇這邊與眾人略一頷首,隨後便要轉身離開。
趙雯君心中不忿,牙關緊咬,一忍再忍,終於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的,斟酌著搶上前來一步道:“太孫殿下,您這兩株蘭草我也十分心儀,既然殿下肯於割愛,那也大可不必送去男賓那邊那麼麻煩。我們這些人就在這裡乾站著也無聊的很,還不如自己開局比些才藝,一則聊做消遣,打發時間,二則……這兩株蘭草技高者得,才是實至名歸,不至糟蹋。”
這個趙雯君,這也算陰魂不散了。
武曇雖然方才借梁晉之口想要將她逼退,可是她這樣一再糾纏,也不是辦法,她長寧伯府又不是沒有男丁跟來,如果是衝著那兩株蘭草的,大可以讓男賓那邊憑本事爭奪好了……
武曇心裡一惱,剛想說話,不料——
梁晉卻居然轉過眸子看向了趙雯君。
他的容貌極盛,尤其一雙鳳目,自有風情,此刻挑起眼尾微微一笑,就大有種叫天地為之失色的風采。
“趙四小姐覺得無甚消遣,甚是無聊?”他如此這般問道,聲音淺淡溫和,又隱約帶了絲微的笑意。
趙雯君與他四目相對,俏臉微紅,一瞬間就斂了所有聲勢,嬌羞的小聲道:“就是想著姐妹們難得聚在一處,還是熱鬧些好……”
她大概是會錯了意,武曇卻分明是從梁晉那笑得人畜無害的絕色容顏之間品出了些微惡作劇的氣息。
正好她也有意探梁晉的底,索性就偃旗息鼓的不摻合,只從旁看戲。
梁晉表情看似認真專注的和趙雯君說話,聽了她的解釋,微微沉吟片刻,便就重重的點頭:“也是。開始沒想到諸位姑娘會這麼給面子的登臨寒舍,這邊欠著些準備了……”
趙雯君見他向著自己說話了,臉上不禁一喜。
而今天慕名而來的閨秀們多是衝著梁晉這位絕色美少年的,一開始大家都端著,為了保持大家閨秀的端莊,故而不好主動湊到梁晉面前搭訕,怕給他留下了輕浮不好的印象。
結果——
誰曾想這位太孫殿下的脾氣……這也太太太好了吧!
不管是誰,不管說話怎樣刁蠻驕縱,他全都以禮相待,事事依從……
早知道就先主動跟他搭訕,混個臉熟了。
此刻姑娘們盯著趙雯君和梁晉兩人,不免都有點眼紅——
在武曇和趙雯君之間,他們之所以自動忽略了武曇是因為武曇已經名花有主,她就算再蹦躂也沒機會,所以完全可以當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