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本王初來乍到,對梁國的風土人情大為不解,梁皇陛下的孫女兒貴為皇族血脈,尊貴無比,卻緣何大晚上的尋到本王下榻的驛館求見?而且她舉刀行刺本王在先,我大胤雖是禮儀之邦,也沒有處處退讓,只等著被動挨打的道理。不過麼……本王是個武人,出手是重了些,以至於傷了郡主性命,在這裡就先給梁皇陛下陪個不是。”
說著,就又拱手給老皇帝施了一禮。
他的話,一語雙關,指的並不是今夜的私事,反而是在影射兩國之間。
老皇帝如何聽不懂?登時就被氣得臉色微微漲紅。
王修齊和梁晉站在後面,也是被他一番話激得面紅耳赤,忍無可忍的上前一步,大聲斥道:“這話你說來輕巧,不過都是片面之詞罷了,你說郡主行刺於你?這話豈不荒唐?郡主她與你素不相識,彼此之間更無恩怨,她何故要與你過意不去?分明就是藉口!”
想到端敏郡主的死狀,王修齊就更是義憤難平,一掀袍角就跪了下去:“陛下,端敏郡主可是您的親孫女兒,又向來最是溫婉賢淑不過的,如今她死於非命,陛下定要替她做主,討回公道。”
說話間,眼睛又是通紅一片。
老皇帝唇線緊繃,一時沒有說話。
蕭樾側目看他一眼,卻是主動開口,悠然道:“本王的說法,好歹還是片面之詞,可王公子你卻是徹頭徹尾一個局外人,事發之時,你都不在現場,事情的經過更是全然不知,就敢站出來打包票替人伸冤了?若說本王的說法都的片面之詞,那你這可就堪稱盲目了。”
別人之間男歡女愛的事,他沒什麼興趣去打聽,可是王家這位公子的表現太明顯,就連他都看出來是被情所迷了。
想想前面那個狗屁郡主在他面前的作為和表現,蕭樾只覺得這位王公子的所謂“痴情”和“憤怒”都顯得著實可笑了。
要麼就是單相思,要麼就是被人給耍了……
這天底下,薄情寡性的男人見的多了,突然出現這麼個情種,還真是叫人不適應。
“你……”王修齊被他擠兌的一時語塞。
而蕭樾並不想浪費時間與他在這裡扯皮,言罷就已經轉向了梁元旭道:“本王雖不敢自詡是什麼徹頭徹尾的好人,不過是非曲直咱們還是得當面說個清楚的,省得彼此之間留下什麼誤會,以後倒是不好來往了。事情的經過,本王說來無用,但景王你已經現場查驗過,便把所有的證人都叫進來說清楚吧。”
速戰速決的結束掉這件事,才能打發了不相干的人,他才好和這老皇帝趕緊轉入正題談正事。
梁元旭是巴不得抹黑東宮的,面上卻露出幾分難色的衝皇帝再拱手:“父皇,當時事發時,那院子裡就只有大胤的晟王和端敏兩個人,具體的經過無人瞧見。可是端敏深夜喬裝之後特意掩人耳目前去驛館求見晟王是事實。她的車伕和貼身婢女此刻都在殿外候著,兒臣查問過了,兩人都說是端敏的意思,非要連夜前去求見晟王。還有就是……端敏死後的屍身兒臣已經於第一時間叫了京兆府衙的仵作前去查驗過了,情況也與晟王所言相符,此刻這仵作也在殿外。”
人他雖然不是親自查問,但是進宮的路上他的隨行人員已經逐一稟報過細節——
端敏郡主的婢女只知道端敏去見蕭樾的時候是帶了一封至關緊要的信做敲門磚的,至於那信究竟是寫的什麼她並不知情,但她知道的是端敏的打算便是想要搭上蕭樾,好嫁到大胤去。
那麼她會大晚上去找蕭樾的用意,也就昭然若揭了。
對於端敏郡主選的這條路,梁元旭自然是惱怒的,而且他也不怕抖出這個侄女兒的醜事來,可是端敏郡主行此輕浮之舉,老皇帝也要跟著丟臉,所以此刻他便十分含蓄的陳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並沒有直接提議將證人都帶進來當面問話。
老皇帝活了這些年,早就成精,一看兒子這遮遮掩掩的閃爍其詞,也就知道吹毛求疵的深究下去,最終必然要丟臉的。
他心有不甘的盯著蕭樾又看了片刻,方才狠狠的一咬牙:“既然事情都查問清楚了,還大半夜的來吵朕做什麼?都下去吧!”
“是!”梁元旭立刻領命。
“陛下!”王修齊心有不甘,還想說什麼,老皇帝已經不悅的橫過去一眼。
他咬咬牙,於是就也不好多說,只能拱手:“是!”
梁元旭帶著幾個人往外走,老皇帝與蕭樾四目相對,自是要拿足了架勢出來的,故而並不單獨留他,可是蕭樾卻不慣他這毛病,穩穩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