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事啊?他就出口傷人。當日裡若不是嘴上不饒人,肆意詆譭咱們四小姐,也不至於讓四小姐讓人盯上,從而惹上了禍事。”
長寧伯夫人眼中凝滿殺意,頭也沒轉的恨聲道:“別以為事情可以就這麼算了,他們一個個的都有份逼死我女兒,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韋媽媽低垂著眉眼,唇角隱晦的跟著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只可惜長寧伯夫人滿心仇恨,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表情變化。
晟王府這邊,蕭樾回去之後雷鳴已經按照武曇的指示去安排妥當了,想了想,還去跟蕭樾當面稟報了這件事。
蕭樾聽後,什麼也沒說。
但雷鳴只看他並沒有翻臉心裡已經是鬆了口氣,沒了後顧之憂,當天夜裡就親自去頂子衚衕附近蹲點盯梢去了。
又是一夜相安無事。
穆郡王是個只好風花雪月的閒散性子,一開始就是個富貴閒人,半生沒入朝堂,蕭概卻是個中規中矩的宗室子弟,十六歲上就請了蔭封進禁軍領職了,沒什麼大的建樹,但總歸是佔著這個出身的便利,也不耽誤一步步的往上爬,如今已經做到正四品武將官銜了。
這陣子他們穆郡王府在摻合事兒,可越是這樣,他面子上的事就越是要做到分毫不差,以免被人拿住了把柄,這陣子本來他連外室那裡都不怎麼去了,否則照著以往,一個月怎麼也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不宿在府裡的。
這天一早他照常去上朝。
本來大胤朝中最近這大半年裡風調雨順,幾乎都沒什麼大事可議的,偏就這天蕭樾破天荒的也來上朝,提出了一個改革軍制的新規,朝堂上的保守派和激進派大打口水戰,結果一直吵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最終也沒能統一出一個意見來。
小皇帝被吵的翻了臉,當朝甩袖而去,他們這才得以出來。
蕭概與同僚一起說著話從宮門內出來,他上回升遷之後已經被編入了九城兵馬司任職,照理是該去衙門點卯報到的,結果從宮裡出來卻沒看見古川,只有另外的四名隨從牽著馬在等他。
“大爺!”隨從上前遞了馬鞭和韁繩給他。
蕭概左右環視一圈,不禁奇怪:“古川呢?”
每天跟著她出門形影不離的侍衛,都是心腹,剛好旁邊蕭概的兩個同僚經過和他大招呼,那隨從就謹慎的垂下了眉眼,等蕭概寒暄完打發了他們,也已經意識到是有事發生了,就一邊翻身上馬帶著隨從們從宮門前緩緩的離開,一邊側目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那隨從看見身邊暫時沒有外人經過,這才飛快的回道:“約莫一個時辰以前,凌夫人的人突然找了來說是雲少爺一早起來被發現發了高燒,請大夫看了,熱度也退不下去,那邊實在等不得了,就叫了人過來尋大爺,說看能不能請個太醫過去看看。可是到了下朝的點兒大爺也一直沒出來,古川就先跟著過去了。”
凌夫人就是蕭概養在頂子衚衕的外室。
“什麼?雲哥兒病了?”蕭概面色微微一變。
他那外室向來懂事,不會隨意糾纏給他找麻煩的,現在因為孩子病了急著來宮門外尋他——
那必然是孩子病得不輕。
“你去衙門替我告個假,就說我府中有事,下午再過去。”蕭概略忖了一下就吩咐了下去,自己則是火急火燎的打馬往頂子衚衕去。
淩氏出身兩家,一開始是不怎麼情願跟著他的,他其實本來是可以直接納妾的,可淩氏又哭又鬧甚至以死相逼,就說是做妾的身份低賤,她若是進了郡王府,以後就算被主母磋磨死了也是爛命一條,公道沒處討去……可他當時就是看中了淩氏這樣的倔脾氣和小性子,最後軟硬兼施,才用了個折中的法子將淩氏收做了外室。
這一晃七八年了,淩氏一直安安分分的在他置辦的這個宅子裡住著,哪怕是生了兒子之後也沒得寸進尺的要求別的。
男人麼,還是喜歡這樣溫順聽話的女人的,所以這麼多年下來,雖然新鮮勁已經過了,蕭概也依舊有點舍不下這個外室,所以倆人就一直這麼牽扯著,他暫時也沒想把孩子帶回去認祖歸宗的事。
淩氏母子住的小院不大,就一個兩進的院子,包括門房和雲哥兒的乳孃在內,一共六個下人。
蕭概在大門口下了馬,他的隨從上前去拍門,可是拍了半天也沒人應。
蕭概只覺得不對,使了個眼色示意隨從撞門,大門撞開,蕭概先衝進去耳房和前院雲哥兒住的小跨院去看,結果裡面全都空無一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