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樣,發不出聲音。
蕭昀的神情語氣看上去卻並不像是興師問罪:“朕一向不喜歡在蠢貨身上浪費同情心,其實她死得也不算冤枉,自己蠢,輕易就被居心叵測之人慫恿了不算……就連身邊兩個心腹的大宮女也被人給籠絡走了都也毫無察覺?就衝著這兩點,她確實是足夠把自己蠢死了,是麼?”
他的語氣一直不鹹不淡,表情看上去也頗有些雲淡風輕的,饒有興致的盯著跪在他面前的女人:“你能做到這一步,是你的本事,可是被朕識破了,就也只能怪你差了那麼一點點的運氣了,你也得認栽。朕已經不想再重複問你第二遍同樣的問題了,要麼你就自己主動把話都說清楚了,要麼……朕就宣北燕的使臣進來,讓他跟你談。”
他也是料定了已經把對方堵進了死衚衕裡,對方別無選擇,所以話雖是這麼說的,卻還是穩坐不動的。
而寢殿外頭,蕭昀既然讓小尤子傳了話,姜太后知道他無恙,也就先走了。
當然也不可能直接回寢宮去休息,而是趕著回宴席上主持大局去了。
送走了她,北燕的那位禮部尚書就又將春茹扯到旁邊追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去報信的人說是公主身邊的宮人行刺?其中可有什麼內情?查問過麼?”
他只是個外臣,雖然領了這趟差事,但是和壽安公主也不熟。
路上大家是走得一路,可也都是男女有別,儘量避嫌,不怎麼接觸的,而且壽安公主這趟出行身邊又跟著親疏不等的幾十個宮人,他能認出三五個近身的就不錯了,又哪裡分得清誰是誰?
之前去宴上報信的喜娘只是悄悄地告訴他,公主身邊的一個宮人居然攜帶利刃進宮,還差點將公主刺傷,他過來也只看見這裡站了一院子的人,根本就想不起來所謂的刺客是哪一個,或者是眼前的這些宮人裡缺了哪一個。
春茹自然要給他交代的,露出個心有餘悸的表情道:“是前年跟我們一批選到公主身邊侍候的風晚,她平時就是個話不多說的,但是做事很勤快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當初她其實是不願意陪嫁來大胤的,可是杜嬤嬤去挑人的時候覺得她乖巧聽話,就點了她,沒想到竟會被她記恨,還把賬算在了公主身上,險些闖出了天大的禍事來。”
這樣一來,就等於是把事情的始末都交代清楚了。
緣由不值得深究,可以很輕易的將事情徹底了結掉。
這裡死了人,因由不能捂著不提,對外也要有個明確的說法的,以防下頭的人隨便揣測,反而更容易說不清。
所以,春茹說這些話的時候故意沒有把音量壓得很低,叫院子裡的一干人等都能聽個清楚。
寢殿裡的蕭昀也隱約聽了個大概。
不得不說,這理由找得——
尚可!
這三個女人聯合起來,偷龍轉鳳,意圖頂替壽安公主的身份,現在不用對方親口招供,蕭昀也已經能將事情的經過自己拼湊個七七八八了。
無非就是這三個人藉著是壽安公主身邊大宮女的便利,把其他人都從喜房裡支走了。
現在跪在地上那女人身上穿的喜服很乾淨,沒有破損也沒有血汙,可見她們是在壽安公主換下了喜服之後才將其殺死的。
可今天是他和壽安公主的大喜日子,洞房花燭夜,他人還沒來,壽安怎麼都不可能改裝的……
這樣一來就應該是這三個女人給她下了藥,先把她迷暈之後又扒了她的衣裳,和宮女的對調了,然後改了妝容,再將她刺死。
把守殿門的那個宮女,之所以有個隨手掩門的習慣,無非就是怕外面有北燕跟來的喜娘和宮女會認出裡面的人已經被掉了包。
而她三人聯手,藉著是壽安身邊大宮女的便利,可以代替壽安出面說話,而且說出來的話還頗具分量——
她們之所以將一個遇刺的事情公然鬧出來……
約莫隨後就可以拿這次的行刺事件做藉口,推說公主已經不信任北燕跟來的這些人了,好把她們全部打發換掉了。
這樣,這裡的主子已經換人的秘密就可以完美的捂住了。
從理論和可行性上講,這三個女人的計謀籌劃得不錯,這一點,就是蕭昀都承認的。
只是麼——
也誠如他方才所言,這幾個女人的運氣差了些。
他進門看見這個冒牌貨的第一眼就覺得眼熟,細想之下,確實是見過的——
那是前世的時候,蕭樾唯一回京的那一次,那天進宮赴宴的時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