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似的,武曇本來只是想讓她打武青雪兩下出出氣,後面好說話,可這姑娘又打又撓的揍了對方有半盞茶的工夫也不帶停下來喘氣的……
武曇只能再給兩個丫頭使了眼色:“拉開她們。”
“是!”兩個婢女上前。
武青雪早被打成了爛泥一灘,完全沒了脾氣。
兩人一人扯了陸媛的一條胳膊將她從武青雪身上拉開。
陸媛的胳膊上被武青雪反抗中撓了兩道血痕,而武青雪卻是整張臉都廢了,包括脖子在內,全被撓的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她被打了半天,已經被嚇傻了,躺在地上只是哭,甚至已經不知道到底哪裡疼了:“小賤人……你敢打我……”
看見陸媛被制住,就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就要撲上來報仇。
青瓷上前一步,一腳將她踢翻在地。
然後又搶上去兩步,反扣住她的手臂又將她按著跪在了地上。
“放手!賤婢!”武青雪吃痛動不了,只大聲叫囂。
那邊陸媛看見她臉上血肉模糊又翻不了身的模樣,也不覺得有多解恨,反而是力氣用盡,癱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一邊仍是哽咽叫罵:“毒婦……毒婦……”
現在就算把武青雪千刀萬剮了也不解恨了,橫豎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武曇雖然不是個怎麼有同情心的人,但起碼這陸媛一直也沒有主動作惡,上回出府去買藥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武青雪利用了,而且這一次,她確實無辜。
武曇看她哭得快斷了氣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問:“你還想不想翻身了?”
陸媛正哭得岔氣,恍惚間淚眼朦朧的抬頭看向她。
武曇站在她面前,臉上表情平靜,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現在你已經知道究竟是誰害你的了,只要你聽我的,明天到了公堂上照我說的話去做,我保證,你後半生會衣食無憂,絕對有好日子過。”
陸媛遭此變故,早就絕望了,聽了武曇的話,也不怎麼信,只就吃吃的道:“可是我……我……”
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就又捂住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武曇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聲音沒有平仄起伏的再次從她頭頂傳來:“是!作為一個不曾許配過人家的閨閣女兒,你清白不再,便不會再有好人家要你了,可如果我給你換個身份呢?”
陸媛聽得一愣,再度抬頭看向她。
武曇與她對視一眼,目光緩慢的移向另一邊跪著的武青雪。
陸媛在她的指引下,也一點一點慢慢地轉頭看過去,視線也落在武青雪血肉模糊的臉上。
被她們兩個這樣莫名其妙的盯著,武青雪只覺得如芒在背,也停止了哭泣叫罵,警惕的瞪著兩人。
武曇依舊是心平氣和的開口:“如果你是她呢?”
陸媛一個激靈,脫口道:“什麼?”
“作為一個失了身的未嫁女,你確實不會有什麼好前程了,可如果你是喪夫新寡的侯府大小姐,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武曇道。
陸媛還沒太反應明白,對面的武青雪卻先被驚得魂飛魄散,尖叫道:“武曇!你在胡扯什麼?什麼她是我?你在說什麼鬼話?”
可能也知道武曇就是個什麼都敢做的瘋丫頭,現在她又完全的受制於人,她自知拿對方毫無辦法,轉而又衝著陸媛吼:“她這是誆你的,侯府的人,京城裡的人都認識我。她只是想利用你為她作偽證,好替強佔你的兩個人脫罪,等她把侯府撇清了之後,自然也會一腳將你踢開,到時候沒準你還要被她殺人滅口,你別聽她的。”
陸媛本來就是個沒多少見識的邊城裡長大的普通姑娘,腦子很一般,雖然偶有點刻薄,可卻是沒經歷過這樣大宅院裡的勾當,一時間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不知道反應。
她看看瘋狂的武青雪,重新又抬頭來看武曇。
“在京城裡確實有不少人認識她,可是在我們郴州老家沒有。”武曇莞爾,“她一次也沒去過我們郴州老家,別說那邊的鄰里,就是本家人也不認識她。只要你答應,那麼明天的那件事了結之後,我會以休養為名,將你以侯府大小姐的身份送回郴州去,你在那邊先住個兩年,待我父親的喪期一過,我叫那邊的長輩以侯府的名義給你說一門親。達官顯貴不可能,但是會替你找個家底豐厚的可靠的人家嫁過去,只要你不再來京城,在那邊,一切都沒有問題,而且還有了家族庇佑和幫扶,夫家也絕對會善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