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
武曇也被他這樣目赤欲裂的兇狠樣子嚇得不輕,既然他不放人,她也就只能繼續硬著頭皮與他周旋了:“陛下說的那件事,臣女確實不知情,您又不放我回去跟祖母求證……”
蕭昀看她居然到了這時候居然還試圖嘴硬,一瞬間怒到極致也就完完全全的洩了氣,忽的轉身往旁邊走了兩步咬牙切齒道:“好!”
想要作罷,卻是不甘心。
於是在原地轉了個圈,就又猛地回頭,抬手一指,手指幾乎戳到武曇的鼻尖。
武曇被嚇了個哆嗦。
那一瞬間他又懷疑自己此刻是不是真的面目可憎。
走神了一瞬間,就又咬牙切齒道:“那你就回去吧,好好的跟武老夫人商量一下這個罪名該由誰來擔!”
這丫頭,簡直不知所謂!
他都搬出了欺君大罪了,她還當面給他演戲?是真的沾上了蕭樾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以為有蕭樾給她撐腰,便什麼事都能化解了?
蕭樾蕭樾蕭樾!
哪兒哪兒都是蕭樾!
思及此處,小皇帝的眸色瞬間又陰暗冷酷了幾分。
武曇見狀,再不敢多留片刻,立刻拎了裙角轉身衝下了樓梯口。
“主子!”青瓷兩個接了她,半扶半架著,也是片刻也不再停留,把人塞進馬車,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速度之快,彷彿背後有惡狗在追。
蕭昀負手站在城樓上,看著武家的馬車湧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很快的消失不見,臉上的怒意卻久久不能平復。
邢五從後面走上來,試著提醒:“陛下,宮外不是久留之地……”
上回的刺客還沒查出眉目來,現在再陪著蕭昀出宮來,邢五這些人也全都提心吊膽。
好在蕭昀並沒有打算為難他,一聲不響的下了城牆。
這邊武曇上了馬車之後,先連著灌了自己兩杯冷茶,總算是緩過勁來了,只還是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
“主子還好嗎?”青瓷伸手去給她揉胸口,雖然看她目光清明凌厲,顯然是沒什麼事,也還是免不了擔憂的問了一句。
武曇先是沒說話,隨後卻一把捉住她的手指,果斷的命令:“蕭樾把燕北留在了晟王府是不是?你馬上去,叫他幫我查一查當初武青瓊換我八字帖的事究竟是在哪個環節上洩露的。”
這件事,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一直在防範著東窗事發的一天,雖然有足夠的把握可以應對,但既然事情出了差錯,也總要查個明白才能徹底的安心。
青瓷一聽蕭昀居然是拿這事兒來威逼武曇的,立刻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開啟車門跳下馬車就徒步飛奔而去。
武曇回到定遠侯府,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給老夫人透底:“祖母,這件事我會安排處理,提前跟您透個底就是讓您心裡有數,屆時如果真鬧到御前對質去了……您就只管承認那帖子有問題就是。”
老夫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不解的看著她。
武曇道:“你們進宮那天應該是有單獨接觸方錦,但姜太后不在場的時候吧?”
那天的事,老夫人記得十分清楚,想也不用想的就點頭道:“當時皇后對我們很是禮遇,是特意叫方錦送我們出的正陽宮的。”
武曇滿意的勾唇一笑:“那就十分好辦了,到時候如需當面對質,您就說是那天方錦送你們出宮的時候您私底下跟她質疑過那個八字的事,是方錦告誡您太子對我並不滿意……您以為是宮裡帝后的意思,所以才沒再聲張的。至於孟氏……橫豎是死無對證了,也無所謂的。”
老夫人縱然心中仍覺得此事兇險,但既然船到橋頭了,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武曇從老夫人這出來,就帶著藍釉匆忙的回鏡春齋。
藍釉心裡也是焦急,左思右想那小皇帝沒人能對付,就只能出餿主意:“主子,要麼奴婢快馬加鞭去把王爺追回來吧,所幸這會兒王爺還沒走遠。”
武曇腳下步子飛快,卻是直接嚴詞拒絕了:“如果這麼一點小事就得搬你們王爺回來做救兵,那我以後索性就弄根繩子時刻把他拴在身邊好了。”
“那感情好!”藍釉想著那她家王爺還不得樂翻天了啊,立刻就主題跑偏,隨口附和了一句。
不過武曇這會兒正想著自己的事兒,便沒太過心這話,只一邊走一邊忖道:“算下來我大哥他們走了也一月有餘了,郴州那邊的事應該也料理的差不多了。我一個人處理這事兒確實有幾分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