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吳婆子連連擺手:“侯爺兩次過府,二小姐都弄得很神秘,並不曾與奴婢多言,更沒有透露過侯爺的身份,只是……奴婢方才已經說過,初七那天侯爺去我們府上的時候,還有個小姑娘同行,後來我家辦白事,那小姑娘又去了一趟奴婢才知那是定遠侯府武家的二姑娘,再有那日聽她當面喚侯爺為兄長,這才知道前面兩度登門的竟都是侯爺。”
這番話,至少表面上聽來,邏輯是成立的。
那吳婆子說完,好像才又想起了什麼,連忙又補了一句:“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所見侯爺過府的就這麼兩次,因為侯爺通身的貴氣和體面,走的卻是奴婢看守的後門,所以印象才格外深些,至於那兩次前後……侯爺是否還去過,便……便不知道了。”
霍常宇本來是很有些緊張的,但聽她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了,才終於暗暗鬆了口氣。
旁邊的書記官將寫好的供詞拿給胡天明過目,胡天明讓他拿下去給那吳婆子畫押,自己轉而又問路屠夫:“你說!”
路屠夫一個殺豬的,膽子本來就比旁人大些,又加上有吳婆子給他打前陣,這時候便十分穩得住,拱了拱手道:“大人明鑑,草民就是在霍府附近開鋪子的鄰里,別的草民不知道也不敢妄言,但臘八節那天上午,確實有親見這位侯爺帶人陸陸續續從霍家後巷那邊押運了好幾大車箱籠出來。草民絕無虛言,大人若是不信,也可去問我左鄰右舍,那天街上人雖然不算多,但也絕不止草民一人看見了。只不過草民這人好事,當時也覺得有人大白天在城裡運送這麼些箱子很是奇怪,便尾隨了一路過去,結果……就看見那些人把箱籠都運進了定遠侯府去了。”
霍常宇對這樣的供詞甚是滿意,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您聽見了,並非草民無中生有的攀誣於誰,定遠侯他幾次三番偷偷摸摸從我家後門出入,私會我二妹妹,還利用她年少無知,誆騙她大開方便之門運走了我府中大批財物,東西現在就在定遠侯府之內,何師爺正在帶人清點,這裡又有人證口供,人證物證俱在,絕對不容抵賴,還請府尹大人明斷,還我霍家一個公道!”
本來他只想利用一下武家之後,逼著他們知難而退,現在既然武青林非要摻合進來,他也無所謂得罪不得罪此人了,索性就拼盡全力爭一爭好了!
別的不說,單憑他武青林在霍家露面的兩次都是鬼鬼祟祟的走的後門的——
誰會相信他是光明正大的?
胡天明看了他一眼,並不曾反駁他的話,只又問武青林:“侯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