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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和頤(四)

的確令人佩服。”隨即道,“左夢庚這人,我既要活的,也要用他。”

“與時俱進......”侯大貴尚在咀嚼這個詞語,聽得趙當世後邊的話,不禁又愣住了。

趙當世面帶微笑道:“別忘了,我可是左夢庚的義父,當大的怎麼能對自己兒子動刀,當小的又怎麼能不聽大的話?”

“主公的意思是?”全本小說網

趙當世胸有成竹道:“左夢庚既要進楚地,不可能視我這義父為無物,更不可能置我軍的這座隨州城於不顧。我猜這小子進楚的頭一件事,必然會來找我。”

侯大貴心裡咯噔一下,如有所悟,道:“難不成主公是要他......”

趙當世點著頭,顧視顧君恩道:“沒錯,我軍放在武昌府的棋子,就是左夢庚這小子。”

軍議又進行了一個多時辰方罷,練兵營前哨哨官廣文祿雖說沒有發言,但全程都聽得十分仔細。眾文武魚貫出衙署,他微微低頭,負手在後,邊走邊考慮著軍議上一些在他看來頗為重要的內容。

練兵營的營地在城西郊,廣文祿信步行至衙署後的馬廄,馬倌早將他的棗紅馬牽了上來。正要上馬,卻見不遠處的有個軍官打扮的人站在屋簷下避雨,仔細看了看有些面熟,隨口問道:“那邊的可是張敢先張副哨?”

屋簷下的軍官怔了一怔,趕忙回道:“是屬下!”幾步跑上前行禮,“後哨張敢先見過廣哨官。”

“你怎麼在這裡?”廣文祿不解道。有資格參加此次軍議的人最低軍職也要哨官級別,張敢先這樣的副哨官現在理應在軍營裡巡查才是。

張敢先面有赧色,四下看看道:“廣哨,可否借一步說話。”

廣文祿瞧張敢先面色懇切,保不齊有重要的事說,就將韁繩交給馬倌,與他走到僻靜處,凝面說道:“什麼事快說吧。”補一句,“你在這裡給其他人看見了不妥。”

張敢先連連點頭,乃道:“廣哨,屬下斗膽詢問一事。聽說飛捷左營孟哨官的妹子,不久後將要許給無儔營的侯統制,不知可有此事?”

廣文祿疑惑道:“你問這個做甚?”

張敢先咬咬嘴唇,澀聲道:“屬下、屬下與孟家妹子......”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響。

他不明言,廣文祿也猜得出內中風情,沉默半晌,直將張敢先緊張得大氣不敢出。

張敢先主動詢問廣文祿此事,本就有以下犯上之嫌,而這訊息又是旁人從廣文祿與王光英那裡偷聽來的,可見尚屬秘事不宜外傳,由此廣文祿定然會認為他竊‘聽機宜,這樣一來更是過上加過。兩件事疊在一起,再加擅離職守一條罪責,若廣文祿是個心狠的將此事抖出去,按照統權點檢院擬行的軍紀,張敢先的前程就算徹底毀了。

張敢先對後果的嚴重心知肚明,可是為了摸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在所不惜。

“還望廣哨告知真情,縱然事後將屬下移交統權點檢院,屬下也毫無怨言!”張敢先心一橫,咬牙躬身再次請求道。

廣文祿呼吸一重,嘆道:“這事不歸你管,你也管不住。快回去吧,軍中需要你。”

張敢先聽得弦外之意,登時眼睛一紅道:“這麼說,傳言是真的了?”

廣文祿蹙眉道:“張副哨,你是練兵營名列前茅的軍官,其他營頭早就派人來問過你的情況,只要能在此次行動中立功,你大有可能直接調任野戰軍,切莫作出自毀前程的事來。”並道,“今日這事,你就當沒發生過,快些回去吧,別胡思亂想了。”

張敢先心沉如鐵,眼淚嘩嘩就流了出來,廣文祿背過身去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要不是至親生離死別,不要在人前做出這般作態!”說著,不意間想起了萬勇死時的場面,暗暗嗟嘆。

“可屬下......可屬下......”幾日來刻意壓抑的回憶瞬間在張敢先的腦海中走馬燈般掠過,只要想起孟流那張親切的面龐,他就透不過氣來。

廣文祿此時忽又轉過來,鄭重道:“倘若你覺得該是你的東西,那就拼了命去好好守護,別讓旁人佔了便宜。想這麼哭哭啼啼的,濟得甚事?”接著道,“我也有要守護的東西,我會為此獻上我的所有,你可以嗎?”

“我可以!”張敢先立馬抹了抹流淌的涕淚,正色而言。

廣文祿點頭道:“那就快回軍中去,那是你唯一能拿回你東西的地方。”進而道,“在事情尚未發生前,沒什麼不可能的。踏踏實實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道。”

“沒什麼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