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沒廢,怎麼可能廢?”盛子萱情緒失控地喊。
她想從床上下來,想證明自己會走路,不料,卻從床上跌了下來。
“子萱!”見盛子萱跌倒了,方奕霖趕緊大步走過去,將盛子萱抱在懷裡。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盛子萱瘋了一般地捶打著方奕霖的胸膛,想將他趕走,可是,方奕霖現在怎麼可能離開?
突然,盛子萱捂著自己的臉,希冀不要被人認出自己來,希望自己的驕傲一直保留著。
“你們先出去!”方奕霖衝在一旁的護士們吼道。
護士們避之唯恐不及,紛紛都走開。
病房裡只剩下方奕霖與盛子萱了,方奕霖將盛子萱抱穩,將情緒失控的她緊緊按在自己的懷裡,用安慰的口吻說道:“別怕,子萱,你別怕,醫生說了,你的腿做康復治療會有百分之八十的復原機會。”
“騙人的,你們都是騙人的!我知道,我不能走路了,我再也不能走路了!”盛子萱哭成了淚人兒,她使勁要推開方奕霖,可方奕霖的力氣卻緊緊將她抱著。“我沒有騙你,真的,子萱,你相信我,我會陪你做複檢,我會看著你康復,你還可以走路,可以去爬山,可以到處旅遊,可以在酒吧裡和人狂歡,平常人能做到的,你都能做!你還會是原來那個盛子萱,那個驕傲、活得漂亮的盛子萱!”方奕霖輕輕地說。
這每一句話,都帶領著盛子萱進入一個積極樂觀的藍圖裡,而方奕霖溫柔的話語,溫暖的溫度,寬厚的胸膛,都彷彿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將盛子萱帶出那片絕望的境地。
然而,當安小末緩緩睜開眼的時候,她環顧了下四周,沒有找到方奕霖的身影,她依稀記得,剛才,他有說過他要去照顧盛子萱。
她雖然短暫性昏迷,但一直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她能聽見方奕霖與蕭淺之間的談話,可是,她就是不能睜開眼,不能大聲的喊出“奕霖,別走。”
當手中他的溫度漸漸失去的時候,她感覺四周才剛有了點兒的亮光又突然熄滅了,取而代之為一大片黑,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也不知道陪在自己周圍的,是什麼。
只是,心,像是被千軍萬馬碾過一般的疼,那種疼痛,現在依然清晰。
也許,自己想留下他,不讓他去看盛子萱,真的是自己自私了吧?
“小末,你醒了!”郭彥廷見安小末睜開眼,欣喜地喊道。
安小末看向郭彥廷,她眸中一滴淚落下,原來,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守著自己的,永遠都會是郭彥廷。
以前是,現在,依然是。
她不禁在想,如果爸爸媽媽沒有發生車禍,自己就不會失憶,就會在那個小海邊快快樂樂的做個無憂無慮的安小末,與郭彥廷,現在說不定就是青梅竹馬吧?
可是,一切都不如自己所想,都不如自己所願。
錯過的,終究就是錯過了。
也許,人,生來就是喜新厭舊的動物吧,自以為高階,卻其實,只用四個字就能概括了。
“我的孩子?”安小末摸著肚子,著急地問郭彥廷。
“小末,你彆著急,孩子沒事,只是,你們現在都很虛弱,你要好好照顧身體。”郭彥廷趕緊答話。
一旁的蕭淺怔怔地看著安小末,此刻,他竟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滿腦子擔心一個問題:如果安小末問起方奕霖的事情來,自己該怎麼說?
“我想,去看看盛子萱。”安小末說。
“不行!”蕭淺率先反對。
“讓我去吧,我有權利,自己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安小末黯然一句。
“我帶你去。”郭彥廷突然說。
“不行!”蕭淺再一次反對。“蕭淺大哥,我昏迷的時候,能聽見你們在說什麼,所以,很多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想的最壞的結果已經不會發生了,只要孩子還在,我一個人也有勇氣將他撫養長大,我需要知道他給我的一個結果,我不想在這兒等他回來。”安小末看著蕭淺,輕聲說道。
“讓她去吧,這是她自己的事情,該要自己承擔。”郭彥廷很贊成安小末的勇敢。
“我陪你一起去吧。”蕭淺終於妥協。
安小末趕緊搖了搖頭,然後,說:“蕭淺大哥,請幫我收拾下東西。”
“小末,你……”蕭淺的話欲言又止。
安小末苦笑,是,其實自己的心裡已經有答案了,當方奕霖鬆開自己的手決定去盛子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