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問我為什麼那對母子這些年都不進宋家。”
他懶散地靠在床頭,手卻不肯鬆開她的,握在掌心,細細摩挲她的紋路。
“那個時候,我母親生下我後過世,我外公勃然大怒,終究是混跡在黑白兩道多年的商人,死了掌上明珠怎麼肯善罷甘休?據跟隨我外公幾十年的前輩說,外公當時一直查這件事後來就查到我父親頭上,發現他竟然在外面養了個女人。”
“等我外公找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很大,我外公一氣之下,就要讓她一命償一命,要生生地打掉當時已經成形的孩子。”
“被她逃了嗎?”
宋其衍搖頭:“其實那個女人就是宋冉琴的母親,被宋之任從大山裡接出來後就住在比較偏僻的郊區,她並不知道宋之任當時已經是S城首富的女婿。”
這一點靳子琦是相信的,那個年代,大字不識一個的女人比比皆是,尤其是山裡出來的女人,尤為淳樸單純,怕是不懂外面世界勾心鬥角的醜陋。
“所以等我外公找到她的時候,她對我母親的事一無所知,後來不等我外公做出決定,她就自己偷偷地離開了,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從此銷聲匿跡。”
他停了一下,補充:“宋冉琴小時候一直寄養在山裡,嫁的也是一般人家,直到我跟我外公出事宋之任才把他們一家接進當時的藍家。”
“外公難道沒有因為媽的事遷怒宋之任嗎?”
“怎麼可能不遷怒,據說當時都把他的肋骨打斷了八根,直接從書房抬進了急診室,但因為那個女人的離開和之後宋之任的安守本分,外加他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經商奇才,外公又不想我剛沒了母親又失去父親,才不了了之。”
只是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竟沒料到後面會發生那麼多事。
靳子琦不禁暗自唏噓,如果當年沒有發生海難,現在又會是一副什麼光景?
“現在看來,那個女人倒真的生下了那個孩子,並且還平平安安地活著。”
宋其衍冷冷笑開,靳子琦卻看得心頭一疼,握緊他的手,“你知道多久了?”
“不知道,有過懷疑,只是一直不願意去求證,今聽宋冉琴這麼說起,我才想起來,我的好父親還給我生了個弟弟。”
“不過那女人倒是安分,這些年都沒主動找上門,宋之任怕是也找了很多年但那一直一無所獲才不得不放棄,現在突然提起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靳子琦的眉心皺起,“宋冉琴現在是想拿她的弟弟來牽制你?”
本來以宋冉琴的性格,怕是恨不得獨吞了宋氏這隻大蛋糕,但如今宋其衍回來了,她恐怕是擔心將來得不到一點好處才會出此下策找個傀儡回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宋家要永無寧日了!
“你父親也默許了宋冉琴的這種做法嗎?”
想要找回那個私生子,然後把他帶進宋家來嗎?
不然,那裡來的那番“唯一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家和睦”的感慨!
宋之任是想要透過她的口來試探宋其衍的態度吧?
畢竟,在這件事情中,只有宋其衍才是最有立場提出反對的人!
宋其衍嘴角的笑沒有順延到眼底,哼了一聲:“他不過是想要最優秀的繼承人,如果下一個更好,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拋棄我。家庭融洽,財富盈門,呵!”
和將害死自己母親的另一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同居一個屋簷下,要多大的胸懷才能容忍下來,她都無法想象出大家坐在一張桌上吃飯的樣子!
融洽,宋之任所希冀的這份融洽恐怕這一生都無法做到。
“我剛才還以為你父親是希望我們能跟宋冉琴和蘇珩風他們和睦相處!”
宋其衍仰頭靠在床頭,抬手覆在眼睛上,只剩下那張薄韌的嘴在那裡翕動:“那並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他現在怕是急著找到那個孩子。”
心情因為這個話題而沉重起來,靳子琦望著淡黃光暈下那張英俊的臉龐,似乎看到了那個藏在他身體裡的那個孤獨的小孩。
褪了鞋子,躺去他的身邊,靳子琦把頭貼在他的肩膀上,手依舊扣著他的五指,“宋其衍,我們去蜜月旅行吧!”
宋其衍卻突然側過身和她面對面,擱在她腰際的手用了力,兩具身體也越加親密地貼近,望著他那雙黑得迷人的眼睛,靳子琦的臉頰一陣燥熱。
即便是這麼多次了,依舊還是有些不習慣!
他默默地盯著她看,盯著她逐漸轉紅的臉頰,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