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眼簾,嘴角露出一個淺顯的笑,抬手摩挲著她鬢邊的碎髮。
“看不清也沒事,過去的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既然忘記了那就重新開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靳子琦的目光落在他受傷的手臂上,柔和地一笑,“等你好了,我想聽你拉小提琴。”
宋其衍眸底閃過一縷幽光,快得令人無法捕捉到,他揚起笑容,“可能會讓你失望,我不會拉小提琴,你記錯了。”
“不會拉?”靳子琦有些難以置信,似在反省自己的記憶。
宋其衍點點頭,但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加糾纏,牽住她的手起身,“畢竟忘記了那麼久,有些偏差是正常的,對了,我剛問過醫生,醫生說你是輕傷,可以立即出院,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靳子琦仰望著他,看到了他眉眼間的疲憊,不捨得再讓他浪費精力陪她一起去回憶。
他掌心的溫暖一直傳遞進她的心裡。
他說的沒錯,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
這個願意拿自己的性命保護她的男人,一直都存在在她的生命裡。
……
負責來接送宋其衍的是一個叫鄒向的年輕男人,西裝革履。
他說自己是宋其衍的秘書,但靳子琦從未在宋氏見到過這號人物。
可能是宋之任新招聘來專程輔助宋其衍的。
這麼一想,靳子琦便沒有再多問。
她沒有直接讓宋其衍送她回家,而是先去商場買了套衣服和帽子。
她不願意讓家裡人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以免大驚小怪。
尤其是某某,才四歲的孩子,她不想給他的心靈留下不好的陰影。
回到別墅來開門的是虹姨,看到並肩站在一起的靳子琦和宋其衍有些吃驚,尤其是宋其衍那隻高高吊起的手臂。
但她還是恭敬地問候:“大小姐,宋先生。”不該問的不敢多問。
靳子琦往屋子裡大約掃了一眼,“虹姨,我爸媽和某某呢?”
“哦,老爺和太太晚上跟合作的客戶出去吃飯了,晚上會遲點回來,小少爺正在房間裡玩積木呢,要我去領下來嗎?”
聽到蘇凝雪和靳昭東不在家,靳子琦鬆了口氣,眼看虹姨就要上樓叫某某,忙開口制止,“讓他自己玩吧,我挺累的,先回房睡會兒。”
虹姨下去後,靳子琦才回身看向宋其衍,他一路上都沒說什麼話,她覺得他有些古怪,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怪。
發現靳子琦盯著自己,宋其衍勾起嘴角,忽然傾身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吻,“好好回房休息吧,明見。”
靳子琦張開嘴想說什麼,但在他灼灼的眼神下語塞了,最終點點頭,進了別墅,只是回頭的時候,宋其衍依然站在門口。
他正默默地注視著她的身影,目光復雜深沉,但在看到她轉過頭之際,他的眸光閃了閃,變得溫和動容,彷彿那剎那不過是她的幻覺。
“我……”靳子琦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宋其衍帶笑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靳子琦搖搖頭,衝他淡淡一笑,“沒什麼,你回去吧。”
“好。”宋其衍點頭,這一次真的轉身離開了。
望著他頎長的背影拉長在大理石上,靳子琦斂了斂自己的情緒上樓。
那一句話,她始終開不了口,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是意境還是感情的程度,她一直想不清楚。
可是,當她開啟臥室的陽臺看到樓下還未曾離開的宋其衍時,恍然領悟,她少的不是意境或感情,而是一份勇氣。
他看到她出現在陽臺上,立刻露出一個笑,然後準備往自己家裡走去。
定定地望著他獨自一人的身影,靳子琦的眼底含蓄起霧氣,她偏過頭平復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然後她的雙手握著護欄,衝那道逐漸遠去的身影喚道,“宋其衍!”
宋其衍回過頭,望著陽臺邊的靳子琦,戴著一頂軟布帽,穿著牛仔褲和T恤,就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大學生。
她目光緊緊地鎖住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認真道,“宋其衍,那晚你在游泳池的問題我考慮好了。”
她看到宋其衍的身體震了一下,他垂下的右手因為緊張而握成拳頭,但他的臉上依舊是平靜如常,望著她,等待她宣佈結果。
靳子琦剋制著自己忐忑的心跳,思量了幾秒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