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奪走了她手裡的涼茶,目光炯炯地望著她,“你還是這樣,一不高興就拼命喝涼茶,以為這樣真可以消火嗎?”
他的眼神蘊含了太多的情緒,不知是疼惜還是慍怒,亦或是……篤定!
“不要做出一副自以為很瞭解我的樣子,省得讓人誤會。”她拿過紙巾擦拭著嘴角,抬起手想叫侍應生。
“我知道,這些年你對念昭始終有怨言。”
蘇珩風突然用力抓住她剛抬起的手腕,不讓她把那邊的侍應生叫過來。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看似誠懇地說道:“子琦,對不起,當初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魯莽,就不會發生後來那麼多事。”
靳子琦望著這個為了愛情捨棄自己的男人,微微一笑:“你有什麼錯,真愛無價,你不過是追求自己想要的女人罷了。”
蘇珩風的臉色有瞬間的尷尬,靳子琦卻恍若沒看到,徑直望著窗外的風景,悠然地補充幾句:“你們兩個在我面前演瓊瑤劇,不覺得噁心嗎?”
“子琦……”蘇珩風沒想到靳子琦會說出這麼尖刻的話,一時反應不過來。
她招來侍應生,把一張人民幣給他,讓他去結賬,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蘇珩風緩緩地放開她的手腕:“昭兒其實很可憐,因為母親的緣故在孤兒院被人歧視,好不容易被靳家收養,現在卻因匿名郵件要面臨更多的輿論壓力,或許婚事也會遭到反對。子琦,你放過她吧。”
他說的話在靳子琦這裡是左耳進右耳出,但最後幾個字,卻像一根細長的針,狠狠地扎進她的心頭。
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這個男人的話,因為他不值得,可是,依然忽視不了那種被一再汙衊的怒氣。
因為說了一大堆,不惜低聲下氣的,不過是為了這句話做鋪墊。
想起他說過的話,他們之間即使沒有愛情,也該有多年的情誼。
那現在呢,是不是連最起碼的信任和尊重都喪失了?
他居然也認為那些匿名郵件是她寄出去的!多麼可笑的情誼!
看到靳子琦嘴角的冷笑,蘇珩風越加肯定自己心裡的猜想。
“那些匿名郵件我會盡量攔下,子琦,你收手不要再給她現在正在拍戲的劇組寄信了,還有貼吧、微博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留言,都到此為止好嗎?”
“昭兒能走到今這一步,靠的都是自己的雙手,她和你不一樣,沒有堅硬的後臺和好的身世,你別再逼她了,讓她連人都做不下去。”
——她和你不一樣。
這句話讓她輕笑出聲,眼神卻是冷的,“她是和我不一樣,我永遠做不到她人前聽話乖巧轉身的陰狠毒辣。”
蘇珩風眉間的褶皺更深:“子琦,你對昭兒的成見太深了。雖然,她有時候做的事是有些讓你難做,但罪不至死不是嗎?”
餐廳裡空調冰冷的風劇烈地吹刮在她的肌膚上,呼呼作響的聲音在一片死寂中也顯得格外的刺耳。
風琦的總裁就這樣卑躬屈膝地在這裡跟她求饒,只為他心中的“使”。
“寄那些匿名郵件的,不是我。”她冷冷地開口,不喜歡多加解釋。
“最近這段時間昭兒一直沒招惹什麼人,而且,”蘇珩風頓了頓,“那些匿名郵件傳送的IP地址——”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似要從她的表情裡看出點破綻:“是你的辦公室,而那些信寄出地的郵編也是靳家所在的別墅區。”
“所以,你就斷定那些事都是我乾的?”
蘇珩風默不作聲,但他的眼神告訴了她答案。
靳子琦覺得荒謬可笑:“如果你偷偷幹了壞事還要自報家門嗎?況且,要是想寄信我在四年前就寄了,還需要等到今嗎?”
“也許,是因為我們快要結婚了,你又可能跟宋其衍結婚,外公說過,只有成家的男人才有足夠資格繼承宋家——”
宋家,歸根究底還是宋家的財富。
蘇珩風依然在繼續,他試圖把話說得婉轉一點:“一個人在激動時所作的事通常無法用常理去判斷,子琦,我相信你是一時衝動才會做出這種事,理智如你,又怎麼會狠心毀去自己妹妹的未來。”
“子琦,放過昭兒,也放過你自己。”
他的表情想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就像是神父企圖說服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回頭是岸,只可惜,看在靳子琦眼裡只是更加諷刺!
他早就認定了那些匿名郵件是她寄出去的,無論她怎麼解釋,恐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