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揉著漲疼的額頭。
——果然,結婚是個麻煩事,不通知家長結婚更是麻煩事!
忽然腳底傳來一陣暖意,她掀開眼簾低頭,宋其衍正蹲在她的腳邊,他拿起她剛才攔阻蘇凝雪時掉落的鞋子,默默地替她穿好。
宋其衍的手不比那些貴公子白皙,但很修長乾淨,她的腳底能感受到他乾燥而溫暖的掌心,一股暖流緩緩滑過她的心田。
二樓角落,蘇凝雪看著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給靳子琦穿鞋的宋其衍,輕輕地嘆息一聲,背過身的時候眼眶溼潤。
——木已成舟,是鑿毀還是把人送上去,已經由不得她來說了。
……
臥室內,宋其衍赤著上身趴在床上,偶爾發出一聲悶哼,眉頭緊皺。
靳子琦正坐在床邊,一手拿著藥酒一手拿著棉球往他身上塗擦。
蘇凝雪估計是真氣了,不然下手怎麼會這麼重?
靠近脊樑骨的地方青了很長一條,靳子琦不由地放輕了手上的力度。
“疼嗎?”小心地一邊擦一邊關心。
宋其衍側臉趴在枕頭上,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疼——”
靳子琦眼底顯露出無奈,一般男人這個時候不是該說沒事嗎,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死撐,不過,宋其衍算是普通男人嗎?
不是。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他要是一般男人,現在就不該躺在她房間。
想至此,靳子琦不由地勾起了嘴角,手上的力度一時沒注意按了下去。
“你謀殺親夫嗎?”宋其衍疼得一下子就從床上一躍而起。
靳子琦愧疚地抿了抿唇角,又往棉球上倒了點藥酒,示意宋其衍重新趴下去,“一時不小心,下次不會弄疼你了。”
宋其衍將信將疑地趴回去,兩手抱著枕頭,聞著那淡淡的清香,就跟嗅著靳子琦的長髮一樣,滿臉的陶醉,哪裡還有疼痛之意。
靳子琦替他擦拭了一遍紅痕,收起藥酒時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剛才怎麼不往屋外躲,跑出去媽哪還抓得到你。”
“如果我躲了現在就不能躺在這裡了。”宋其衍說著眼底浮現促狹的笑意,“這是苦肉計,咱媽就是拿菜刀砍我我也只能迎頭而上。”
——咱媽?叫得倒是挺順溜的。
靳子琦拍拍他的肩頭,“起來,幫你擦前面的傷痕。”
宋其衍配合地坐起來,肌肉線條分明的胸膛,一條又一條的長痕縱橫交錯。
沾了點藥酒,靳子琦俯下頭湊近,專心致志地替他擦藥。
兩個人捱得很近,宋其衍藉著淡黃的光暈,垂眸凝視著靳子琦姣好的五官。
一頭及腰的柔順黑髮披落在肩頭,有幾縷時不時地摩挲他手臂的肌膚。
硃紅的唇瓣微微開啟,噴出溫熱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茶香,稠密微翹的睫毛偶爾撲閃一下,白皙的面頰透著紅暈。
宋其衍的心跳猛地一震,大腦就像是七八個齒輪滾動著紊亂了思緒。
喉結一滾,緩緩低頭湊近,挺直的鼻樑剛要觸碰到她的臉頰,靳子琦卻突然撇開頭去拿床櫃上的藥箱,讓他撲了個空。
靳子琦把藥酒收好放回藥箱裡,正欲起身,宋其衍卻突然一聲痛苦的呻吟。
“怎麼啦?”她立刻坐回床沿,拉開他捂著胸口的手關切地問道。
“唔……”宋其衍擰著眉頭悶聲道,“沒事,就剛才不小心自己碰到自己了。”
“哪裡?”靳子琦埋低頭順著他手按的地方瞅去,“給我看看。”
宋其衍眼角的目光注意著靳子琦靠近的距離,一邊慢慢地鬆開手,露出胸口的那道紅痕,“這裡,挺疼的,你摸摸,是不是沒擦藥?”
“沒擦嗎?”靳子琦努力回想著,擦了那麼多條,哪還記得清,一隻纖白精緻的手真的覆上那結實的胸膛,“這裡嗎?”
當那柔軟的手心觸到胸口的肌膚,望著她微啟紅唇盯著自己的胸膛,溼熱的呼吸噴在那裡,宋其衍只覺得一股子的熱血都湧向大腦。
“轟”地一聲,在他的意識世界裡綻放出絢爛的火花。
頓時瘋魔了一般,一手緊緊扣住按在胸膛上的纖手,一手往後按住靳子琦的後腦勺,自己俯下頭去噙住她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靳子琦受了一驚,立刻就明白自己又被他給騙了,又羞又惱地掙扎起來。
——門還沒鎖好,怎麼淨想著那檔子事?
可是,門鎖好了,難道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