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停靠在路邊的轎車駛走,露出的是屹立在車後的男人。
一輛黑色豪華的克萊斯勒在他的旁邊緩緩停下,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女性匆忙下車,撐著一把傘走到男人的身側。
“秦總,到時間去跟trial株式會社的佐藤君見面了。”
他的視線卻依舊望著那輛計程車遠去的方向,手中的雨傘慢慢地垂下。
英俊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忘記時間一般,立在雨滴淅瀝的屋簷處。
——靳子琦,我回來了。
……
宋其衍在路邊放下靳子琦後,就十萬火急似地趕回公司。
一開啟辦公室門,就看到站在窗邊的宋之任。
拄著一根柺杖,面色有些黯淡,不復往日的意氣奮發,甚至帶著那麼點憂慮。
宋其衍站在門口,靜靜地與他對視了幾秒。
宋之任幾乎一都在找他,又是電話又是派人,不過他沒理會罷了。
現在,恐怕是老頭子沉不住氣了,才會自己找上門。
甚至不惜守株待兔地候著。
“事情辦好了?”
宋之任拄著柺杖慢慢走到辦公桌邊,呼吸些微的濃重。
但還能站在這裡,證明他還不至於馬上倒下去。
宋其衍沒有作答,只是冷淡地望著宋之任在自己的轉椅上坐下來。
猶如辦公室傢俱擺設的韓閔崢,平淡著一張臉,熟練地泡了杯咖啡送到桌邊。
然後,快速而又悄然地退出了辦公室。
宋之任伸出手想要去端起咖啡,卻被突然伸過來的長臂搶先一步。
宋其衍端走了他跟前的咖啡,然後慢慢地送去嘴邊喝了一口。
“現在連咖啡也要計較了嗎?”老頭子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宋其衍不以為然地在宋之任對面坐下,優雅地交疊了雙腿。
右手輕輕一抬,那杯咖啡被隨意地擱置桌子上。
“這是我的辦公室,雖然只是個閒職,但也不是可以不請自入的地方。”
宋其衍淡淡地說,幽深的眸光直視著宋之任的雙眼:“來找我做什麼。”
“你真的要結婚?和誰,靳家的丫頭嗎?”
宋之任手裡拿著的戒指,不正是他藏在抽屜裡的嗎?
“你——”宋其衍憤憤地一把搶過來,“誰允許你亂翻我東西的?”
宋之任非但沒介意他的無禮,反而頷首地笑了幾聲,“不愧是我的兒子。”
宋其衍察看完裡面的對戒,然後小心地收好,斜了眼宋之任嗤笑,“這跟是不是你兒子沒什麼關係。”
宋之任慢慢地收斂了笑,然後變成另一種頗具深意的笑。
“整圍著一個女人打轉,除了這個你就不能做點別的嗎?”
“跟你沒共同話題。”擱下一句總結語,宋其衍便起身要走。
不忘在離開前掏出對戒又仔仔細細看了個來回,滿心滿眼的得意之色。
宋之任望著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卻是抿著嘴微笑,“聽說你今進進出出公司很多次了,既然如此,索性就待在小琦身邊好了,幹嘛還跑回來?”
“小琦是你叫的!”宋其衍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宋之任輕笑地搖頭,拄著柺杖站了起來,“吝嗇,記仇,陰險,狡詐,典型的小人心理,這樣的你怎麼會是我的兒子?”
“小人?”宋其衍挽起嘴角,“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梟雄。”
宋之任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略顯地沉默了一會兒,“看來還足夠皮厚。”
說著他從口袋裡兜出一個小禮盒,放到桌邊。
“這是藍家歷代傳下來的戒指,你母親曾說過要留給她的兒媳婦。”
宋之任的臉上有稍稍的情緒波動,但瞬即便被他強壓下去,他看向凝望著那個禮盒的宋其衍,“拿去給靳家那丫頭吧。”
宋之任的兩鬢早已斑白,眼角處是深深的皺紋。
整個辦公室的氛圍籠罩著一股低氣壓,他不再開口,拄著柺杖緩緩走了出去。
……
靳子琦渾身溼漉漉地回到風琦,幸虧辦公室裡有備用的衣服,才避免了感冒。
只是一想起宋其衍把自己丟在路邊,即便淡定如她,都有些悶悶不樂。
女人,總希望自己的男人能體貼入微地照顧好自己。
下午,靳子琦遲疑了